差一点。
差一点，又要上了他的当。
“裴缜庭，你满口谎言。
”沈明月忍下心中的情绪，轻声质疑，“如今也是如此。
”
“你在御花园与旁人讨论如何构陷我，想用名声，来蚕食我的灵魂，践踏我的尸骨。
”
“你机关算尽，不过是攀附皇权，巩固你裴家地位。
”
“你有何资格，声称爱我？”
裴缜庭脸色青白，握紧拳头：“我与洛薰儿不过逢场作戏，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她一青楼女子，在我心中，她怎可能真越过你去？”
“朝堂之上，机关算尽，何尝是一件坏事？”
“我欲保我裴家永昌不败，又有何错？！”
“我爱你，难道我就应该舍弃权势地位，不顾裴家满门么？”
“我应当如此自私，才算爱你，是么？”
裴缜庭的声音振聋发聩。
沈明月脸色发白，良久，才寒声苦笑：“……是啊，你何错之有？”
前世今生，你裴缜庭从来无私无错。
为荣誉富贵，为权势地位，为家族满门。
不过牺牲一个所爱之人。
何其无私啊……
沈明月这才清醒般，像是重新认识裴缜庭，不禁寒笑自语：“原是我错，该当我死……”
她只以为自己蠢，自己傻。
只以为是她从未看出裴缜庭爱她的伪装，瞧不出他越发功利的变化。
原是她一开始便错了。
他从最初便是这样的人。
自己最后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何其应当。
裴缜庭一愣，还未听懂沈明月所说的话是何意。
只见她眼角划下两行清泪。
裴缜庭似乎被揪住了心脏，猛烈一疼。
沈明月擦去眼角泪水，再睁眼时，已经重新变得清明。
她轻抿唇角，勾唇一笑：“既如此，你不过是个需要攀附本宫存活的蝼蚁。
”
“你的爱意，对本宫而言毫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