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是为你受的伤,你不知道?”
周妩听闻后只觉惊疑,“为我?”
“真是祸水。
”
向塬瞥眼冷哼一声,丝毫不忌惮当面挖苦人,他盯着周妩不善开口:“也不知道你身子究竟有多金贵,贞师父一整个药庐里的宝贝药材都不够你用,还累得我师兄费尽心力去帮你寻那只长在峭壁上的珍禾!若不是为了你,他眼睛不便何苦去逞这个能,更不会踩空崖石坠下来,为护住怀里的珍禾,他双手无法施功,于是顾不得自己身子重重落地,咬牙生生折断了腿……现在倒好,我师兄断腿每日躺榻郁郁不乐,周大小姐倒是有心思浇花养草,整日过得好不悠闲自在,你的良心……”
更加恶毒的话,向塬强忍着才没有脱口。
他脖子都快憋忍红,但想起师兄接人上山前对他的叮嘱,他又能多为难她什么,但这口气他没那么容易咽下,他忿忿盯着周妩,眼神敌意半分不遮掩。
周妩原地怔愣住,她努力消化着这些突然而至的信息,起初难以置信,而后又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她心里有些猜想,却不敢贪妄,她根本不配。
向塬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很快再次开口:“师兄身边缺人照顾,而他自己却坚持不肯唤下人近身,他一向不习惯被人接近,但是,除了你……所以你现在跟我走。
”
向塬用力咬重最后三个字,这才是他刻意跑这一趟的目的。
若非为此,他才不会来见她。
周妩没有立刻答应,她心存顾虑,心想纵她诚心过去,对方却并一定愿意见她。
她自上山的第一日便察觉到,他是有意在避着她的。
如今周家没落,父兄遭难,她又遇人不淑,身陷困厄,惨惨凄凄……这般境地,容与哥哥不过是念及上一辈的交情,这才以德报怨,暂时放下芥蒂对她搭手救助。
这样做,不过是为江湖道义,周妩有自知之明,又岂会自作多情地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