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周妩只以为他没有听清,便重复,“先撤走他们,好不好?”
容与动情的神色瞬间冷下,随即恢复成平素酷冷肃厉的待人模样。
原来,她先前说这么多,做这么多,甚至一反常态地热情,引他心猿意马,目的都是在此。
她倒知晓耍弄什么伎俩最有效,最能吃拿准他,她费尽心思地假意温柔,就是为方便那位沈公子,深夜潜进暗林来劫人吗?
容与心头怒意汹涌,最终只克制地一手掐上她的后颈。
他罕见对她态度强硬,俯下身,用只两人可闻的音量沉沉语道。
“撤了他们,然后呢?你与沈牧公子私约于何时,我等留守在这,是不是坏你的好事?”
“沈,沈牧?”
周妩彻底震惊,这些陈年旧事该是早被翻了篇的,何故再次被提及?
何况两人摒弃前嫌重新在一起时,便彼此袒露过心扉。
前事勿提,他们珍惜当下,从此只过往后。
对峙间,周妩恍然又想起自己恢复如初的容颜,消失的疤痕……
最初的荒唐猜想再次得以佐证,她还未来得及深思,容与却忽的闷痛捂住眼睛,紧接身形摇晃,险些跌倒于地。
此异状出,影徒众人大惊,瞬间围立帮扶。
容与强忍痛苦,冷汗冒额。
周妩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正无措之时,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她跌着扑跪过去,抬眸就看到容与双眼失神,眼底满是可怖的血丝。
他不眨也不闭,咬牙忍着,命令手下为他点穴缓释,可显然作用不大。
“怎么会这样……”周妩肩抖声颤,忧心切切。
她这一声招了怒,容与身边有一人忿忿出头,睨着她冷冷道:“你现在装什么好心,师兄这样还不是你下毒所致!”
“下毒?”
周妩蹙眉,也终于将对方认出。
这是向塬,是和容与哥哥关系亲近的小师弟,虽然前世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记忆中,他对自己一直礼致周全。
面对他的怒视,周妩默了默,心头纷乱的思绪很快被串联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