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是空的?”
这句话简直雪上加霜,他绷着脸黑眸沉沉,转身就走。
她在后面喊:“走可以!能不能帮我把床掀起来!我要被压扁了啊!”
远去的衣角复又重返,大步流星,衣摆似翻涌的雪浪。
他颠起床板抬手一掀,整张床榻飞出去,在半空支离破碎。
压在白梨身上的阴影顿时消散,她仰起脑袋,扭了扭手腕:“那个……能不能帮我把手也解开?”
她像一条在地上扑腾不止、却又翻不了身的鱼,薛琼楼垂目盯她半晌,缓缓蹲下来,将她翻了个身,指间金光擦过,缚住她手腕的仙索散落一地。
白梨正想坐起来,两只手忽又自动绞在一起,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压在地上,她刚冒出的一点喜悦和感激立刻烟消云散:“你又干什么啊?!”
他半跪在地,冷声问:“为什么要故意以身犯险?”
“我不说!”白梨扭着手腕,“快把我放开!”
五枚黑白琉璃子一一掉落在眼前,她又心慌又焦急:“又想把我困住!你输了怎么还耍赖!”
这回是他被溜了一圈,以他好胜的心性,不逼她把底牌亮出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薛琼楼不理不睬,转身离开,任她一人在漆黑的小屋自生自灭。
“我来是为了找阵眼!”她听上去已经七窍生烟,迫不得已供出目的:“阵眼一定在这附近!找到阵眼才能破开那个法阵!所以我才跟寇小宛走的!”
薛琼楼停下脚步,站得离她不远。
“我说的是实话!”白梨真急了:“所以我才把鱼带走的啊,玉牌……玉牌不小心落下了。
”
他不作声。
白梨慢慢停止挣扎,以一种笃定的语气,猜测道:“你不会也是来找阵眼的吧?”
薛琼楼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定是这样的对吧?”她越猜越起兴:“这么大一个棋盘,你就为了搞一个绫烟烟,说出去傻子都不信!”
“阿梨,”他半跪下来,眼底含着冰冷的笑意,那是触碰到底线的冰冷:“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
窗外攀爬进来的花木如闪烁的鬼影。
被禁锢在地的少女翻了个身正对他,屈起的双腿伸直,裙上褶皱如流水倾淌,是这片鬼影中唯一的温润色泽。
她任人宰割似的放弃挣扎,翘着嘴角:“果然被我猜中了。
”
“那你真聪明。
”他俯身时笼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诱哄一般:“还要继续猜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