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仪那个姓赵的?”
他问的直接,明婳的思绪也从赵夫人做的桂花糖藕拉了回?来,略作思索,她?眨了眨眼:“不算心仪吧。
”
裴琏拧起的眉心刚要舒展,又听她?道:“不过若非陛下赐婚,我应当会与他成婚吧。
”
裴琏的脸色骤然一黑。
“就那样的?”他眯了眯眼,试图回?想那赵敬宇的模样。
一个鼻子?两只?眼,勉勉强强算是清秀,这般泯然众人,她?也看?得上?
明婳听出他语气里的轻慢,心底有些不服:“你别小瞧人,赵三哥哥虽容色不如你,可他性情最是温柔和?气,与我说话从来温声细语,有吃的玩的都紧着我,对我可好了。
”
一时?之间,裴琏也不知该气她?那句亲昵的“赵三哥哥”,还是该气那句“对我可好了”。
“对你好又如何,还不是另娶他人,与旁的女人温声细语,嘘寒问暖?”
压着胸臆间那股窜动的闷意,裴琏睇着她?,嗤道:“孤瞧那妇人的肚子?,少说也有七八月,算上两家议亲过六礼的时?日,怕是你才出阁,他便迎娶新妇,将你抛之脑后了。
”
明婳岂会听不出这话中讥讽,她?蹙着柳眉,本想怼回?去“那又关你什么事”,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因她?方才也在思索此事。
怎么就那么快成婚了呢。
明明她?出嫁那日,他还特地骑马来送她?,依依不舍,一直在城门站了许久许久……
裴琏见她?上一刻还红着脸气势汹汹,陡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下脑袋,眸色不禁暗了暗。
是戳中了她?的伤心事?还是他方才的语气太重??
应当是两者皆有。
可一听到她?嘴里夸其他男人,且那男人还是她?的青梅竹马,陪在她?身边渡过了一整个童年,他就克制不住心底泛滥的酸涩。
她?的过去,他都未曾参与,那个姓赵的凭什么能陪在她?身边。
妒,犹如毒药,在心尖熬煎着,不知不觉叫人变得刻薄。
搭在膝头的长指渐渐拢紧,裴琏深深吐了两口气,才看?向明婳,嗓音低沉:“方才是孤不对,不该对你那么重?的语气。
”
见明婳仍垂着眼不出声,他默了两息,而后坐了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明婳错愕抬眸:“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