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身?份有别,她也不好揭开被褥看看伤势,只满脸忧心:“大夫可看过了?”
榻上?的裴琏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精神尚可,颔首:“有劳岳母大人挂怀,一些皮肉伤罢了,方才已寻军医看过,卧床休养一阵便无大碍。
”
肃王妃闻言,稍稍松口气?,但还是难掩窘色:“王爷他一介粗野武夫,手上?也没个?轻重,误伤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
裴琏敛眸:“岳母这话言重了,校场比试,磕碰难免,是小婿学艺不精,甘拜下风。
”
见他话里话外都无半分愠色,且始终一副小辈的恭敬口吻,肃王妃愈发惭愧,再看明婳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太子的眼神又时不时往她身?上?落,还有什么不懂。
又温声关?怀了两句,肃王妃便先告辞,临走时,瞥向谢明霁:“子策,你随我去院里取两瓶上?好的跌打药来。
”
谢明霁应声:“是。
”
肃王妃又对明婳道:“婳婳,你留下。
”
明婳错愕:“啊?”
肃王妃道:“我还得去你父亲那一趟,殿下是客,你就当替我尽主人之责,照看一二。
”
话说到这份上?,再看裴琏趴在床榻上的憔悴模样,明婳咬着樱唇:“是。
”
肃王妃很快带着谢明霁离开,屋内其他婢子侍卫也都很有眼力见,纷纷退下。
一时间,午后静谧的内室里,只剩明婳和裴琏二人。
见明婳还站在桌边一动不动,裴琏黑眸轻抬:“孤有些渴了。
”
明婳踌躇片刻,还是倒杯温茶,走到床边。
只他这样趴着,也实在不方便喝水,她道:“你还能坐起来么?”
裴琏摇头,望着她道:“身?上?疼,臀腿尤甚。
”
明婳:“……”
他身?上?穿着衣袍盖着被,她也看不出他到底伤得多严重。
但这男人从前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相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就像是,一只被痛打的落水小狗。
明婳被她脑中这比方逗笑了,再看趴在茶青色丝缎枕头上?不得动弹的男人,那点子笑意便如流水般滑过心尖,转而成了一声轻叹。
“你稍稍仰起身?。
”
她在床边蹲下,将茶盏递到那抹薄唇边:“慢些,别呛着……弄湿被褥!”
裴琏眉心微黯,没出声,只仰身?就着明婳的手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