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样干脆、利落,仿佛真的毫无半分留念。
镏金鹤擎博山炉里青烟袅袅,燃的是上?好的山居六调香,这味香里添了冰片,清雅幽寒,最?是凝神静气。
可今日?裴琏静坐榻边,心绪却始终难平。
待到郑禹入内,请示是否发船时,裴琏颔首示意,又叫住郑禹:“外头的事?安排好后,来与孤手谈一局。
”
郑禹汗颜,心道就自己?这臭棋篓子,陪殿下对弈岂不是被吊打的份。
但王主事?在幽都县,李主事?也留在蓟州继续调查侯勇私通东突厥之事?,这船上?好似只剩下自己?了?
“微臣遵命。
”郑禹叉手应下。
他很快走出?客舱,一番吩咐巡查,再次回来,却见船老大的婆姨正带人收拾船尾的一间客房。
拉了个侍卫一问,才知是太子妃吩咐的。
郑禹心下奇怪。
先前?太子伤口未愈,太子妃与太子分房睡情有可原,可如今太子伤口已经长合,这俩口子怎的还要分房睡?
而?且两间房一头一尾,未免离得也太远。
郑禹蹙眉,拦着那?*?吴娘子问:“船上?就没有离主屋更近的空房了?”
吴娘子畏惧郑禹的气势,忙弯腰叉手道:“有的有的,只是夫人挑了船尾那间,说是窗户大,景色好,靠近船尾也更清静。
”
郑禹闻言,眉头霎时更深了。
挥了挥手让那吴娘子继续去忙,他回到船头主客舱,敲门入内。
只见宽敞轩丽的客房里,沉香悠悠,窗棂敞开。
榻边的案几?上?已摆好棋盘,一袭玉色长袍的俊美男人跽坐着,修长指尖持一枚白?子。
暖橘色夕阳笼罩下,一时分不清是瓷白?棋子更白?,还是男人肤色更白?。
“殿下。
”郑禹行?礼。
榻边男人不疾不徐掀起眼帘,“来吧,陪孤下一局。
”
郑禹应着“是”,行?至棋局旁,又面色悻悻道:“不过殿下您也知道,微臣棋艺不精,怕是要叫您看笑话?了。
”
裴琏漫不经心道:“无妨。
”
郑禹这才坐下,拿起棋子,如临大敌地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