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见血。
小时候她见过父亲受伤的胳膊,血肉淋漓的,吓得她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屏风后窸窸窣窣了一阵,传来?戴太医的声音:“已经包扎好了。
”
明婳这才放心入内,却见晨间清透的光线里,榻间的年轻男人赤着上身,一道绷带从右肩斜缠到左肋之下?,半边胸膛完全被包扎着,其余赤着的皮肤倒是没见到伤口。
不过这还是明婳第一次在白日帘子敞开时,如此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躯体。
也不知是绷带缠绕的缘故,还是帐中光线的明暗交错,这个角度看去,那年轻结实?的身躯,仿若金石玉雕,块块肌肉垒块分明,窄劲腰身线条分明,愈显凌厉。
明婳瞥了两眼,忽的有些面热,赶紧挪开。
匆匆与裴琏行了个礼,她便与戴太?医问?起恢复情况。
“目前还好,并未出现化脓的症状。
”戴太?医道:“也?幸好现下?是二月,天气不热,若是六七月,那当真是更棘手了。
”
又聊了两句,药童也?端上汤药:“殿下?,药晾好了。
”
裴琏刚想接过,见明婳除了刚来?时往他身上瞥了两眼,之后就一直在?与戴太?医说话。
明显是在?有意避着他。
难道是瞧见他赤着身子,不好意思?
思及此处,裴琏拿过外衫披上,又让药童将药搁下?,对戴太?医道:“你们退下?。
”
戴太?医会意,颔首道:“是。
”
他转身收拾着药箱,明婳不期然瞧见那一团换下?来?的带血绷带,眼皮微微一跳。
待到戴太?医和药童离开,明婳干巴巴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正想着不然也?和他告退吧,反正她已经来?探望过了,便听床边的男人道:“还杵在?那作甚,把药端来?。
”
明婳一怔,不解看他:“药碗不就在?你手边吗?”
“孤受伤了,抬手容易扯到伤口。
”
稍顿,裴琏定定看向她:“你来?喂孤。
”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