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掀起帷帽轻纱,隐约可见?她紧紧蹙着的两道?柳眉。
再看她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裴琏还有什么不懂。
“主子?”
身侧的郑禹唤了声,低低问:“不然您先去照看娘子?”
裴琏收回视线,淡声道?:“她有婢子照顾足矣。
”
说罢,提步往里,自去与随行官员商量起明日安排。
明婳这边好不容易适应了走?路,待步入驿站,郑禹迎上前?道?:“主子与王、李两位大人有事?商议,让娘子先回房歇息,杂役待会儿会送热水与饭食上楼。
”
明婳往前?厅半掩的木门瞥了眼,虽知?他是忙正?事?,但从下马到现在,他连句话也没与她说。
就连传话,也是让人代劳……
垂了垂眼睫,她尽量压下心底的小小失落,轻声嗯了下:“我知?道?了。
”
天璇和天玑两位武婢一左一右搀着她上二楼。
郑禹站在楼下,看着那道?纤弱窈窕的身影,心下暗自感慨,没想到这位太子妃瞧着娇娇弱弱,倒还挺坚强。
若换做长安城里其他贵女?,怕是第一时辰就撑不住,嚷嚷着要歇息了。
可她一整日下来,愣是一声累都没喊。
驭马的速度也很是不错
虽然殿下有意放缓了速度,但便是这样的速度,她能一路不落地?跟上,也是实属不易。
旁人如何想,郑禹不知?,但经?过这一日观察,郑禹觉着这位太子妃的坚韧心性,起码胜过长安城内八成贵女?。
不愧是陇西谢氏之后?,谢家的儿郎在战场上勇猛似虎,谢家女?郎也并非等闲的弱质女?流。
二楼客舍,窗明几净,简朴却整洁。
一坐在榻上,明婳几乎瘫成一滩泥。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她原以为和裴琏一夜四次已是她的体力极限,可今日颠簸下来,只?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
大抵奴仆随主,两名武婢的话不多。
见?太子妃一脸生无可恋地?倒在榻边,两婢对视一眼,一个去倒茶,一个上前?替她脱鞋。
明婳喝过茶,卸下腰间沉甸甸的蹀躞带和脚上的马靴,的确轻松了不少。
待用?过一顿茶饭,泡了个热水澡,好歹缓过来了一口气。
只?她被天玑扶着躺回床上时,天玑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