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养大?独子,本是苦尽甘来,含饴弄孙,谁知一遭家?破人亡,徒留她?孑然一人存世。
”
“唉,世事无?常,然后呢?”
“然后……”
裴琏想到罗氏递上的那封血书,以及太医替罗氏处理伤口时,竟在她?背上发现刺着“冒赈侵贪,官官相护”八字。
这些便涉及机密了。
他?并未提及,只道,“罗氏怀疑那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谋害,并非县衙论断的意外走水,便开始写状纸,一次次去?县衙请求重?审。
幽都县衙驳回,她?便告去?范阳郡,郡府衙门驳回,她?便去?别的县、别的郡继续喊冤……”
“五年间,河北道十三个州府的衙门几乎被她?走了个遍,无?人受理她?的案子。
大?抵是心灰意冷,她?便孤注一掷,前来长安告御状。
”
明婳闻言惊呼:“从幽州来长安,她?一个人?”
话落,帐子里?一片阒静。
明婳也从这静谧里?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讪讪道:“我…我一下忘了,忘了她?家?里?没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太惊讶,幽州到长安的距离,丝毫不逊于北庭到长安。
那么?远啊,一个人走来,那得多艰难。
“她?五月到的长安,父皇去?骊山行宫那回,她?便想拦驾,只那回随行兵将森严,她?没寻到机会。
此次去?国子监,随行禁军较少,她?便不管不顾冲了上来。
”
明婳听罢,心下唏嘘:“当?真是不容易。
”
有勇有谋,又有坚韧不拔的毅力……
虽未曾见到那位罗氏,明婳心下对?这位妇人既敬佩又同情:“殿下,她?都这么?惨了,那五十杖能不能和父皇打个商量,免了呢?”
裴琏:“律法如此,岂可包庇个人。
”
明婳:“可我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