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殿,西殿明间。
青花梅枝花觚里斜插着?一支粉荷,与庄严古朴的装潢似有些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着?突兀,谢明霁好奇问了句:“殿下喜欢荷花?”
裴琏顺着?瞧过?去。
自太液池摘下,已过?去两日,未曾想这花竟还开着?。
那日回到?紫霄殿,福庆抱着?一怀的莲花请示如何安排。
他向来不喜花花草草,本打算让福庆处理?掉。
话到?嘴边,忽又想起那小姑娘趴在船头?,一边摘花一边念念有词:“太子哥哥,你的紫霄殿太冷清了,什么?摆件都没有,这些花你拿回去,各处插一些,每日瞧着?心情都好些呢。
”
她摘了许多花,一半留给?瑶光殿,一半分给?他的紫霄殿。
视线在福庆怀中那堆花停留两息,他道:“你看着?摆便是。
”
福庆便看着?摆了。
于是这两日的紫霄殿,随处可见荷花清影。
谢明霁以为太子喜欢荷花,太子不疾不徐收回视线,淡淡道:“孤不喜花草。
”
谢明霁:“……?”
裴琏:“摘多了,随便摆摆。
”
谢明霁讪讪:“原来如此。
”
俩人对座下棋,聊了会?儿家常,又聊起北庭军政,直说?到?无话可聊。
谢明霁边硬着?头?皮输棋,边暗暗腹诽,娓娓和婳婳到?底在聊什么?聊这么?久,太阳都要落山了,他已输了一下午,再输下去都要对下棋有阴影了……
终于,殿外传来内侍禀告:“谢大娘子从瑶光殿出来了。
”
谢明霁长舒一口气,撂下棋子,朝裴琏道:“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妹妹们那边散了,那臣也不再叨扰殿下,先告辞了。
”
裴琏瞥了眼那一塌糊涂的棋局,微笑:“好。
”
他起身,抬手送客:“孤送兄长。
”
谢明霁没拒绝,与裴琏一道往外。
稍作?斟酌,他问:“听说?殿下给?婳婳寻了个教习嬷嬷?”
裴琏颔首:“是,尚宫局的刘教习,宫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