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拍了片子,经过诊断,原来是后面长了智齿,还因为长歪了,只能拔掉。
被帘子遮挡的诊室里传出令人牙酸的电钻声,滋滋滋地仿佛直往骨头里钻。
陈文港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如纸,霍念生坐在椅子上,陈文港抓着他的手,甚至想装听不懂护士的话。
霍念生差点笑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勇敢一点,进去吧。
”
陈文港仍然顽强地一动不动,脚下像生了钉子。
霍念生探过身去,温暖地抱了他一下:“别怕,会打麻药,不疼的。
疼你就出来打我。
”
像是从他身上汲取了一些力量,陈文港终于放开霍念生的手。
等人出来的时候,霍念生又耐心地过去,重新抱了他一下:“看,不疼吧?”
陈文港一点辩驳的心思都没有,整个人蔫蔫地挂在他身上。
终于经过这场浩劫,学校那边请了两天假,陈文港精神恹恹,在管家的照顾下吃了几天流食。
等伤口长好,去诊所拆了线,他才恢复活蹦乱跳,继续回去上学。
这之后,每到周五,霍念生依言接他回家。
有空的时候,他会亲自驱车,没空就由管家代劳。
时间越长,陈文港越对他有种特别的依赖,霍念生于他而言,如父如兄,又同根同源,仿佛成了他和故乡唯一的联系。
霍念生对陈文港也有种不一样的耐心,陈文港不会骑自行车,他找个广场教他。
陈文港参加手工课要做中国风筝,霍念生挑着眉毛,陪他研究怎么扎竹篾。
再加上节假日,这几年间,他们不光行遍英国,乃至欧洲各个国家,都多多少少留下足迹。
晃眼过去四年,霍念生的大学生涯进入尾声。
他站在凸肚窗边,望着两个男孩儿由远及近,都是十几岁的模样,其中一个是陈文港,另一个是他的同学,名叫Michael,他们有说有笑,在公寓门前挥手告别。
陈文港进门,先是一惊,转而为喜:“你不是回国了,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