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
临走前霍念生说:“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只会受欺负。
”
陈文港看着他,不明白。
霍念生笑了笑,看热闹不嫌事大,丢给他几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从公交站牌往郑宅的路仍然是步行回去的。
陈文港被保安放进大门郑玉成去参加高尔夫兴趣班了,郑秉义照例在公司醉心工作,霍美洁可能是去做美容,林伯也不在家里,没人知道他悄悄离开过一下午。
周末,他把英文课上被嘲笑的插曲告诉了郑秉义。
原本在陈文港心里,这是件羞耻的事,课堂上连郑玉成都没站出来帮他说话。
既然霍念生建议他告诉义父试试,陈文港姑且相信这么做是可以的。
过了两周的样子,班里的英文老师换了,改成一个金发碧眼的外教来上课。
但那个时候陈文港没想到,仅仅几个月之后,会听到郑宝秋这个表哥的丑闻。
小门小户的孩子,成长经历跟狗仔基本绝缘,唯一一次上报纸还是父亲出事那时候。
其实他对于什么是丑闻都还没有清晰的概念,只知道霍念生干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家里不会订那种专门刊登花边绯闻的报纸,但学校门口报刊亭里总是琳琅满目。
何况同学之间也会把报刊和八卦带到教室里来,陈文港从杂七杂八的消息源中抽丝剥茧,拼凑原委。
他们说霍念生猥丨亵了一个女学生。
陈文港跪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着字典查“猥丨亵”的意思。
那个女孩子据说是霍念生某个堂兄弟的同校同学,关系听起来有点绕,是在霍家做客留宿的时候出的事。
陈文港觉得吃惊,他回想霍念生跟他讲话的腔调和表情。
虽然对方时不时流露出一点嘲笑和作弄他的意思,然而从个人情感上,他还是不愿相信对方会做出下丨流行为。
霍念生似乎不像那些谩骂和攻讦里形容得那么坏。
但陈文港的个人想法无关紧要,也无人在意,这桩丑闻纷纷扬扬闹得全城皆知。
霍美洁在家里打电话:“哎呀,我觉得不一定是这么回事,说不定他们是在交往……”
她不知在和谁叨叨,碰巧被走进客厅的郑秉义听见:“言多必失,跟你说了不要跟别人到处讲这些,正在风头上,让别人知道‘郑太太也怎么怎么样’,牵连进去你就高兴了?”
霍美洁悻悻挂了电话。
陈文港的生活依然是上学,放学,和家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在家教眼皮子底下完成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