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振飞来敲门,屁股后头跟着惴惴不安的霍予翔。
孩子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走廊上脚步声兵荒马乱,医护人员健步如飞,救护车停在门口,在沉默中闪着刺眼的红蓝光芒。
其实也只是走过过场,刚刚在楼上医生已经摇了头。
霍二叔要求把父亲送往医院再次急救,霍三叔总不好说不,于是就这样定了。
当父亲的拍拍儿子的背,示意他在这个房间待着。
霍振飞看向陈文港:“我们现在都要去医院,我老婆也去,小孩子就不让他跟着了,但是家里没大人在,能不能麻烦你留在家看着他?”
陈文港顿了顿,点头同意,伸手牵住霍予翔。
救护车迅速发动,霍宅很快只剩空荡,四下静寂。
不多时门响两声,江彩裹着毯子,期期艾艾地探头:“我能不能跟你们待在一起?”
她自说自话,哧溜一下钻进来:“我要求不多,给我腾个沙发就行了。
”
陈文港问:“你没跟着他们一起走?”
江彩迷茫:“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没人通知我,也没人来管我。
反正我就是个局外人,可能到明天早上还有没有饭吃都不一定。
”
霍予翔被塞进霍念生的被窝里,陈文港和衣而卧,拍着孩子,哄他睡一会儿。
霍予翔睡不着:“爷爷要去世了吗?”
陈文港说:“有可能。
”
江彩没心没肺,感觉像在隔岸观火:“那明天会很热闹了吧?”
陈文港说:“是啊。
”
就这样到了天亮,的确热闹。
记者们终于等来这一天,新闻头条铺天盖地,报道老牌船王霍恺山去世的消息。
陈文港等到霍念生的电话,他的语气倒依然镇定自若:“吃饭了吗?”
“吃过了,厨房有做。
”陈文港说。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
陈文港看看窗外,暴雨如注,似乎都在扼腕:“嗯,你路上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