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山丁弄来满满一筐大闸蟹。
厨具是从卢家搬来的,四层的蒸笼冒着热气,屋里飘着螃蟹的熟香。
卢晨龙又做了炒辣蟹,蟹黄面,几人喝了一点菊花酒。
这边刚吃完饭,陈文港接到江彩的电话。
她人还在国外,这是个国际长途。
陈文港听到她的声音有点迷茫:“我能跟你视频吗?”
他顿了顿,说可以,丢下众人,到阁楼上去接,视频通了,江彩看到他的脸。
她的表情还算正常,松了一大口气,仿佛对陈文港骤然生出无限好感滤镜:“谢天谢地,终于又看到认识的能说中文的人了。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什么都听不懂,我已经快憋疯了。
”
陈文港笑笑,能理解她的意思。
江彩开始源源不断跟他倒苦水。
她的英语水平极烂,除了谢谢再见之外一窍不通,能不能和当地人交流,完全取决于对方会不会说中文,每天出门都像撞运气。
霍振飞给江晚霞安排的疗养院的确很专业,但地处偏远,除了请的一个护工,剩下照顾的菲佣都只会说英文。
江彩在那边孤独得险些发疯。
Amanda会负责帮她翻译沟通,但她职业素养极佳,永远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不像罗素薇,在江彩面前不会流露任何多余的感情,也不会多说自己责任范围外的任何一个字。
听了半天陈文港问:“你不是还要上学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彩突然沉默许久:“我妈死了。
”
陈文港愣了片刻:“节哀。
”他安慰江彩,“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听到这句话,江彩若无其事的脸上终于慢慢露出一丝裂痕。
但她没有哭,隔着并不清晰的摄像头,看不出眼眶里有没有水。
她顽固地维持着镇定,吸了吸鼻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