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反问:“你经常住在这里?”
霍念生把手降到他腰间,暗示性地滑动,声音压得很低:“当初买这个房子喜欢的是采光和风景,住得久了反而不怎么注意了。
只觉得一个人住有点空……面积太大了也不好。
”
“那也好办……”陈文港反过来趴他耳边,气息吹到霍念生耳朵里,“我破费送霍公子一车发财树,把每个角落都摆满……祝老板节节高升,恭喜发财。
”说完在他怀里笑起来。
霍念生也失笑去抓他,两人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双双滚到了地上,天旋地转,胯和腿撞到一起,胸口贴着胸口。
霍念生压在他身上,陈文港笑着推他:“不闹了,你太重,快起来。
”
湿润的嘴唇触到他的鬓角:“我们多久没做了?”
陈文港温柔地看回去:“我从来都是给你机会的。
”
霍念生亲了亲他:“过来,陪我睡一觉。
我可是跟老李轮班开了500公里。
”
两个人去了主卧,在大床上交颈而眠。
霍念生本来以为陈文港多少会认床,其实没有。
他蜷在霍念生怀里,鼻息一片安稳。
再睁开眼时霍念生不知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床头柜上表是停的,怀里空空如也。
身边被窝一片凌乱。
他愣了愣,起身下床,听到一些响动从外面传来。
走出去发现陈文港在餐厅,背对着他,坐在中岛旁边。
黑暗中霍念生看到他的背影,无端觉得十分孤寂,以及一种莫名的伤感。
陈文港手中端着一个马克杯,久久望着窗外星河。
霍念生走过去想抱他:“起来干什么?”
陈文港听到他的脚步声,把目光收回来,微微垂下头,微不可察地向另一边把脸偏过去。
到了正面,借着窗外的光,霍念生骤然看清他的面容。
以鼻梁为界限,右脸从额头到脖颈,皮肤组织凹凸不平,布满黑红交错尚未愈合的伤疤。
常识判断这像某种化学药品的烧伤。
然而霍念生竟没觉得震惊或恐怖,因为这是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他心中痛极,但越痛苦越不能将这痛苦表现出来。
因为眼前这个人比他更痛苦,更害怕。
他得是镇定的那一个。
霍念生在面上显出了一个笑容,若无其事:“你这样总是熬夜,伤口也不容易好。
”
陈文港淡淡地坐着,依然盯着手里的杯子,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然而霍念生知道,那个漠然的壳子下装的是一个惶惶不安的灵魂,失魂落魄,担惊受怕,精疲力竭。
他单薄的脊背像已不能承受更多,身边没有一个能依赖的人,也看不到明天在哪。
那样年轻的人生,不是没奋力地生活过,然后,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