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他把烟叼在嘴里:“放心吧,没有火。
”
这段时间霍念生对医院的这种消毒水味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霍恺山垂垂老矣的皮囊,病房里各种精密的医疗设备,比这些设备更复杂的交换不停的眼神,无不构成一些关于临终的意向符号。
病人得到精心的护理,但病房里依然有一股散不去的衰败和老迈的味道,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霍念生每次探视他时都会嗅到这个味道。
比起他这个便宜孙子,霍三叔对霍恺山的感情其实要多很多,总归是亲生父子。
但感情归感情,争权是另一回事,势在必行。
他不动别人也会蠢蠢欲动。
不止记者,当儿孙的也掰着手指,计算他哪天去世更加合适。
霍念生冷眼旁观这一切。
其实这样的大动干戈不是第一次,几年前霍恺山患癌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次逼宫夺权。
这种剧本永远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其实没什么特别稀奇的人了老会固执,自己把着大权才安心,但子子孙孙羽翼丰满,他再不放手,儿子们都要当爷爷了。
怎么会不急?
于私来说,真的淡泊无为当不了一个家族的话事人。
于公来说,时代要往前走,集团要进行改革,被一个耄耋老人抓着,只会像一艘被淘汰的航船沉没在大海深处。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充满道理。
但陈文港并没想错,霍念生有意把他隔绝在外。
这些东西陈文港自己从哪里当八卦看是一回事,从霍念生嘴里告诉他就会成为他的负担。
他如果是将要嫁入豪门的霍太太,或许有义务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
只是现在没有这样的必要,霍念生宁可跟他只谈风月,让他留个浪漫的记忆。
护士来拔针的时候陈文港醒了,霍念生守在床头,正拿手机看他那个公益广告。
画面上一个个孩子露出笑容,最后是志愿者,听到熟悉的音乐陈文港瞬间清醒,他有些不好意思,贴着胶布的手去抓手机,却被霍念生握住了,十指交扣按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