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捎回去,我忘了带,你帮我拿一下。
”
霍念生知这是托词,把车钥匙留给他,还是依言下车而去。
陈文港慢吞吞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床丨笫之事他向来配合霍念生,偶尔有些过分的花样也不拒绝,然而突然被这样对待,不免觉得难丨堪。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打开门,立时一片热浪扑面,让人不想出去。
但车里站不直,衬衣褶在裤腰里,总是扎得别别扭扭。
陈文港顶着日头下了车,借着车身的遮蔽,把腰带重新扎了一遍。
左右看看,四下空无一人,蝉声聒噪刺耳。
他回过头,弯腰从扶手箱里找出一包烟。
霍念生到了病房,林伯虽觉奇怪,还是把钥匙圈交给他。
他知道陈文港是有意支开自己,所以也不赶着回去,沿着刚刚的湖边小路,不知不觉,又返回刚刚的地方。
自然郑玉成已经没坐在那,霍念生也不关心他去了哪。
湖面上跃动着粼粼波光,显出一种夏日的活泼,他只觉胸口莫名烦躁。
积蓄的情绪随着一场□□散去大半,还有一部分,却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甚至变本加厉。
霍念生摸了摸口袋,烟没带,但手也懒得再拿出来,就这么抄着兜,站在湖边看水鸟。
他一早起来,听说车祸的事,心中就猛然炸了锅,司机也等不及,匆匆赶到这里。
然后就是看到陈文港和郑玉成。
在促膝长谈。
其实的确不该说是生气,但他来不是为了看这一幕的。
焦躁和不安摧残了霍念生的理智,尤其看到陈文港脸上那一面刮伤,霍念生竟不敢深想,也不敢面对险些失去他的可能性,只能全然忽视。
他压住脑海中许多可怖的画面,偏要用另一种方式,急不可待地确认他的存在。
或许
突然手机上有电话。
是郑宝秋打来的:“表哥,文港哥跟你走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到家?”
霍念生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你找他有什么事?”
“你帮忙问问他,中午还回不回家吃饭,回来的话我好告诉厨房。
”
“不用了,我带他出去吃。
”
“也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吃顿好的庆祝庆祝……呸,不是,算了,你可别这么跟他说。
”郑宝秋一连呸了好几声,“你知道以前他爸爸出的事吧?”
“嗯。
”
“这次又换林伯出了车祸,差点有大事,他肯定不开心。
总之不提就是了。
”
霍念生顿了顿,挂了电话,转身往回走。
但陈文港不在车里。
空荡荡的停车场让霍念生猛然心脏狠跳几拍,顶着日头,从最近的树荫下开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