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想来盯着他,免得他刁难到小姑娘头上。
也是想会会俞山丁这个老朋友,好有渠道找霍念生。
但没想到的是霍念生本人就在这儿。
金城这些所谓上流人士里,俞山丁的有钱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有钱。
他一个泥腿子出身,不管出手再大方,不知多少人背地还是笑他是霍念生养的狗。
他本人恐怕对此也心知肚明。
事实上前世陈文港和他混得关系还不错是后来的事了。
俞山丁这人,说他是好人,看着就不像,但也不是完全没优点,至少仗义,也孝顺。
霍念生去世后把所有东西留给陈文港,俞山丁却不想再帮陈文港做事,提出要走。
当时陈文港没拦他。
仗义每多屠狗辈,俞山丁服的是霍念生,他效忠的对象已经没了,当然会走。
后来还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算把两人又扯到一起。
陈文港其实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还记得他说陈先生,我俞山丁没什么文化,唯独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你照顾了我的家人,我也看清了你的品性,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当我是个朋友,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
到陈文港去世前,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会聊起霍念生。
陈文港总是看俞山丁往地上先倒一杯。
为了这杯酒,他是感激的。
但交情太久了,都快忘了这人年轻一点的时候这么个混不吝的德行。
俞山丁推开娱乐厅的门,陈文港跟他前后脚走进去。
迎面满室静寂。
娱乐室不小,但只打亮了一部分灯,幽暗和光亮在金地红花缠枝地毯上模糊不清地交割。
麻将机和推币机隐没在黝黑的那一半,亮着的是一盏水晶灯,灯下有并排三张台球桌。
桌旁有个人俯身在打台球。
偌大的厅里,只他一个在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