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下级,已经更像老友。
外面下起了雪,纷纷扬扬,陈文港站在窗边,脚边卧着一条大狗,他看着雪,有一句没一句和她聊天:“说起来,你为我工作几年了?”
Amanda记得很清楚:“有十年了吧。
”
陈文港忽然又问:“杨小姐这些年忙于工作,一直都没成家,有没有觉得遗憾过?”
Amanda笑道:“你怎么也迂腐了。
我事业有成,一定还得有个男人锦上添花?”
陈文港笑了,说要趁着新年,给她放一个长假。
拼搏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
半说半笑,互相道了圣诞快乐,又做了假期告别。
推门出去的时候,Amanda听到身后一声喃喃。
“十年生死两茫茫……”
轻微得像叹息又像梦呓。
她扭过头,看到陈文港仍站在窗前,姿势未变,一时分不清是真的还是自己幻听。
陈文港强制Amanda去休一个悠闲的年假,她却想不到,自己一走就出了事。
接到下属电话的时候,Amanda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打算飞往某个热带小岛。
电话那边语无伦次,旁边有人在低低抽泣:“……吊顶突然塌了,本来就是危房,可能年久失修……现场有女老师和小孩……陈先生为了保护她们……救护车?已经来过了,可是……”
Amanda从这“可是”和泣不成声的背景声音中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她精明强干的大脑难得空白一片,难以运转也难以思考,看似冷静地安抚下属,匆匆转身往回赶。
走下传送带时被绊了一下,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她听到机场广播里在放一首歌:
“一粒麦子,它若不落在地里死了,
“不论过了多少时候,它仍旧是它自己……
“它若愿意,让自己被掩埋被用尽,
“就必结出许多子粒,经历生命的奇迹……”
Amanda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心头忽然涌上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惋惜。
下属又一次打来电话,这回忍不住也哭了:“陈先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