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幼青眨眨眼,官仁鹤指的正是刻着“归弈”的匕首。
从千鹿寺进宫的路与来时不同,显然是顺着城区兜了个圈子,不知是想避开什么,还是在拖延时间。
到太后宫中时,天已经黑下来了,穆幼青由那女子带着走,跨进门槛时,一股浓郁的花香飘来,这股味随浓烈,却不刺鼻,穆幼青闻到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正被这股花香吸引着往前去。
门内走出来一个黑衣侍卫,这侍卫与穆幼青擦肩时,顿了顿,他睁大眼睛看着穆幼青背影,待穆幼青进去了,他与守门的宫女说了什么。
穆幼青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太后寝殿正中央。
殿内幽静异常。
穆幼青以为太后怕热,即使入冬了,这窗户也开着,带着雪碎的风从窗外刮进来,有薄纱从穆幼青面上拂过,那花香味直灌入鼻。
纱帘背后是太后床榻,太后身着寝衣,手杵脑袋,侧卧榻上,虽似是入寝,却没有盖被子,太后长睫轻颤,呼吸略微凌乱,明知道人来了,却不一句说也不说。
一旁只有领穆幼青进来的宫女服侍着,说是服侍,那宫女却是站姿随意,正用一双比刀刃还冰冷的眼睛死盯着穆幼青。
穆幼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参......参见太后。
”
榻上没有回应,穆幼青就这么跪着。
跪了像是几个世纪这么长,穆幼青终于知道这窗户为什么开着了,敢情是用来蹂躏她的,那窗户对着她的侧脸,这半边脸被吹得生疼,身体冻的几乎要失去知觉,穆幼青吸着鼻子,紧捏双拳,瑟瑟发抖。
这膝盖雪上加霜的疼,她低头一看,殿内铺了厚实华贵的地毯,唯独她跪着的地方被裁了一块,她就跪在又硬又冷的石砖地上。
酷刑,简直是酷刑。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躺尸般的太后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