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腿长,手指白嫩,眉宇间沾着几分贵气,镖头见得人多,一眼就看出,这是副养尊处优的面容。
镖头心中暗自窃喜,这落羊镇还真是个富贵乡,连最普通的百姓也生活优渥,甚至书香门第的护院,请的都是江湖高手。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吉祥望着那一队车马走过,才抬起头,继续受着江祁“训斥”。
“这么容易就糟了别人调虎离山的伎俩,你们俩也太不*中用了!”江祁面对着吉祥和云可珠,脸却偷偷望向宅子内,提高嗓音:“罚你们明天没饭吃,都去屋顶扎马步,天不亮不准下来!”
这般嗓音,他二哥应该听见了。
他正回过头,就望见云可珠迫不及待跃上屋檐,江祁一把把人拽了回来。
他悄声道:“谁让你真的去了,我是说给我二哥听的。
”
一旁吉祥看了云可珠一眼,“我当时是去追房顶上的人了,那人轻功了得,我被他引着兜了好几个圈子都没寻着人,可你又是为何离开的?”
云可珠听见这话,气的差点发出声音。
她瞪了吉祥一眼,不甘地甩开江祁的手,往府里走了。
顾府栽着的花多,夜风一吹,各自香味糅杂,混在清亮空气里,伴着星子相互纠缠。
屋子内,顾己肆端坐桌前,桌上烛火半昏半明,晃晃照着他手中的一锭银子,那是廖老在赌坊里扔给他的,那银子在他修长的指尖灵活翻转,他用拇指摩挲银子底部。
摸到了一个特殊的缺口,细细分辨,摸出那缺口是一朵五瓣花的模样。
正是花家的家纹。
屋内没来得及烧炭火,窗户又开的大,穆幼青受着夜风冻,终于睁开了眼。
“咳咳......”穆幼青在后背隐约沾着的海腥味儿中,迷迷糊糊喊出声:“幼白。
”
顾己肆闻声收起银子,起身走到床边,“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穆幼青转头盯了顾己肆一会儿,才忽地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摸了摸怀里穆幼白给她的药瓶还在。
她记得她是被和弟弟在一起的白胡子老头给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