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抬眼望着那几行黑色小字,瞧不清楚,“那又如何?”
陆宴像是说给花凭烟听的,“新娘名叫阿锦。
”
花凭烟倏然抬起头,那双似瓷娃娃般的大眼睛对上陆宴冷若霜雪的眸子。
第17章引蛇出洞
◎宫里的饭菜也不见得好吃。
◎
山风萧萧,竹叶清翠,隐藏在灰云背后的雷雨欲倾未倾。
“爹爹,女儿阿锦,今日来祭拜您了。
”
一壶掺着浅黄色药渣的酒水哗啦啦洒在地上,黄色泥土变成了深红色。
阿锦对着无字的墓碑重重跪地,被摘下的面纱就放在石碑上,她双眼通红,即使过了这么久,每每来到此处,她依然控制不住,泪水像是比她更加想念父亲。
磕头之后,她靠石碑坐着,什么话也没说,从天明坐到日落,就连阴沉的天际也怜惜着她,始终未落一滴雨。
一阵风起,盖在石碑上的面纱乘风飘走,她就这么呆呆望着,直到面纱越飞越高,消失在视线中。
阿锦才站起了身,冲竹林里说道:“你在那站这么久,腿不疼吗?”
一棵粗壮的竹子背后,跳出一位青衣少年,他弯腰揉捏双膝,开怀道:“自然是不疼,当年师父罚我,我能站三天三夜呢。
”
话出口,百里遇知道不该提起亡人的,他小跑几步到阿锦身边,掏出怀里的药草,“一天了你都没吃东西,你饿不饿?这有食鼠草,你先吃点吧,是我从谷里带出来的。
”
阿锦微移双眸,看了一眼草药,又抬头看着百里遇。
百里遇“唰”地红了脸,他低着头用手摸了摸后脑,将手中的食鼠草递给阿锦,“我就吃了一棵,这些都是留给你的。
”
食鼠草是阿锦幼时最喜欢的草药,也只有落羊谷内才有,落羊镇的药商偶尔会向谷内买一些来卖,但能买到的极少,所以价格就高,阿锦在画舫每日都会叫人备几株,食鼠草成了她每天必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