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个村子,暴雨过后天色阴郁灰暗,房屋都隐在了雾气中,星零烛火泛着微光,应该是来到了沉水县外的村落。
他忙转身掀了车帘,见顾己肆面上惨无人色,脖颈处透出几块黑色斑纹,顾己肆用力喘息着,双手却稳稳的撑着身前的人。
“你!”江祁有些着急,“毒性又发了?身上可带着药?”
“到了?”顾己肆不答,他猛咳了几声,“快请大夫来。
”
“没有......”江祁抹了把额前滑落的雨水,“马惊了,把我们带出了沉水县,不过这有个村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大夫。
”
江祁说话间,顾己肆头朝右边偏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道:“先进村子。
”
穆幼青不算沉,但江祁背的小心,生怕把那伤口再震裂了,顾己肆一路未出声,走在江祁身侧。
正巧一户人家开了门,朝外面泼了盆水,又正巧都泼在了江祁鞋面上。
江祁心中大喜,抬头望着泼水的妇人,“诶呀,我只是路过,姐姐怎么泼我一身水,既是泼了我,可否让我这妹子进去换身衣裳?顺便请个大夫?”
那妇人倒是心善,见眼前一个落汤鸡,一个病秧子,还背着个女娃娃,立马就把人请进了屋,妇人进屋前,神色警惕的朝外四处张望一番才轻轻关上了门。
转过身,那妇人就大叫道:“呀!这女娃子是怎么了!怎么满身的血!”
“我这妹子受了点伤,”江祁弯着腰,艰难抬头冲妇人笑着,“敢问姐姐,这村子里有大夫吗?”
妇人引着江祁,将人放在床上,她贴心垫了所有的被褥在穆幼青身下,看着那血淋淋的背,像看一只被疯子虐打受伤的小狗一般,满眼怜悯,她立马起身去翻自己破旧的衣柜,“这里没大夫,我倒有些止血的药,是我男人给留下的。
”
桌上残烛顽皮晃荡,火光喊醒了穆幼青,她忍着疼痛睁了眼,隐约中望见那个一身白衣的人立在自己身前,他面色比初见时还要白,半昏的烛火嵌在袖间,垂下的手指染满了血,她回忆起方才在颠簸的马车上,那人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