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药。
其他的,我不会再参与。
我和他的账,也不用再细算。
我抓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十点半。
比张明生半夜钻人被窝更吓人的事是,阿海竟然没有叫我起床。
我赶忙穿衣洗漱,拖着腿走出房门。
这栋别墅装修得极为古朴简单,客厅空旷,只有角落点缀着几樽古董,颜色低调,流着典雅的光彩。
我高喊几声阿海,无人应答。
路过餐厅,我竟看到桌上摆着一尊深蓝的瓷瓶,里面插了几多带露百合,芯子微黄,还含着露水。
这绝对不是阿海的手笔。
来到厨房,一个穿灰色羊毛衫的男人正站在灶台边,下身则是一条印着卡通机器人的睡裤。
和他的身材很不相衬,但也还算合身。
“偷别人衣服穿也犯法的,”我倚在门边,没好气地讲。
“犯哪条法,”张明生转过身来,手里端着盘子,“亵渎卡通睡衣罪吗?”
盘子里是煎蛋和火腿,闻起来有股恰到好处的焦香。
“你懂什么,”我掉头就走,“买二送一,很实惠的。
”
“买的二是什么?”张明生两补跟了过来。
“你身上穿的那件咯,我给阿海也买了一件,”我拖出椅子坐下。
张明生放下餐盘,坐在我面前,一碟煎蛋推给了我,讲道:“阿海不缺衣服穿的。
”
“他人呢?”我不和他客气,拿过刀叉开动。
“有些事要派他去做,跟你吃喝玩乐这么久,还有新衣服穿,也该工作了,”他一丝不苟地将煎蛋切开,分成几小块。
“当吃牛排啊,”我一向看不惯他这样的作态。
“习惯了,”他淡淡地讲,“以前在老宅吃饭,总要先把牛排切得很碎,这样才能找出里面的刀片。
”
我的愧疚一下子到了最顶峰:“对不住,我不知......”
“骗你的,”张明生笑了出来,他叉起一块煎蛋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讲,“只是我自己喜欢,好像是在分尸煎蛋一样。
”
我无语地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分尸煎蛋,亏他也想得出来。
我一口都吃不下,将盘子直接推给他:“这盘也给你分。
”
“我分完你要都吃光,”他坦然地接了过去。
“算了,”我用手指按住餐盘边缘,“我还是喜欢吃完整的。
”
张明生没有为难我,他努了努嘴,松开了手,继续吃被他大卸八块的煎蛋,他讲:“其实这里不错,比红寓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