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话,只知道住院是必须的。
我还有一些积蓄,掏出卡,重重塞进珊珊手里。
“阿潮哥,”她低着头,抓住我伸出来的手,手指尖冰凉。
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她在发抖。
她也一下子改变了对我的称呼,不是师兄,而是阿潮哥。
我们两个好像站在被一把大火烧光的门派牌匾之前,两手交握,彼此却无言。
庇护我们童年乃至青年时光的师门已经不再,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也一下子性情大变。
江湖和人间,刹那间就涌上阶前。
我想,她应该比我更难过。
我不敢想象,假如师母的病到晚期才查出来,一切会如何发展,珊珊独自一人又面对了什么。
晚几年而已,就让她一下子蜕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一个甩开所有血缘的枷锁,只身前往雨林的成年人。
她很勇敢,我也很想夸赞她的勇敢。
但此时此刻,看着她身上的运动衣,她垂下的睫毛,她发凉的指尖,我多么希望她永远都可以天真快活,而不是经历那么多磋磨和历练,最终蜕变成一个决绝的成年人。
我拥抱了她。
当晚,老师一直没回来,珊珊陪师母去了医院,我则在家里收拾东西。
坐在客厅里,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李译打电话。
在我的记忆中,老师一向对李译纵容,两个人也常常有说有笑。
三十几岁的李译,更在对我生出猜忌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诉了老师。
或许老师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又或许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带着情绪,需要自己慢慢消化。
这都不意味着我会和老师彻底决裂,更不是说老师从此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我对他有怀疑,但那些都暂时只是怀疑,没有落实。
所以,我没必要在心里预设李译会站在哪边。
可是拨通电话的一瞬间,我沉默了,在心中无法抑制地问自己:
你要告诉李译多少,说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要把他拉进来,需不需要他陪我经历这一切。
怀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