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片沉默。
小付警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对面的人,茫然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是真的。
」周海晏语气平静。
他愣了几秒,表情逐渐僵硬,难以置信道:
「不是,你们开什么玩笑呢?好好一个人,我就出去了几天而已。
「反正我不信。
是不是阿姨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我脸皮厚,等她不生气了我再过来不行吗?」
说着说着鼻腔发酸,视线在刹那模糊成一片,他伸手就要拎过身后的外套穿上,可手是抖的,拉链拉了几次都没拉上。
「她让我替她向你说句抱歉,她不是故意迁怒于你。
」周海晏说。
「别说了!我一个字都不信!」声音苦到发涩。
小付警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选择了逃避,拉链没拉上转身就跑出门。
我理解他的心情。
说到底,我们是一样的经历,他没有爸妈,我等同于没有。
这些年,周妈妈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嘴上不说,但心里是把她当作自己妈妈一样对待。
可人生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盼什么,没什么。
就像我刚刚听到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虽然没听懂在聊什么,可就是有种莫名不安的心慌。
这种不安的错觉在周海晏连续几天早出晚归后得到证实。
他变得很忙,纹身店也不开了。
那双漆黑的眼眸一天比一天幽深,偶然扫过甚至会被那?}人的冰冷所惊。
好似妈妈走后他就变了一个人,随着那根结实地束缚着他的藤蔓抽离,原本被温柔表象所掩盖着的血性日渐凸显,利爪和獠牙慢慢伸出,浑身的野性再也无法压制。
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遥远。
他说过不会走。
但他好像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