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隔着一层湿巾,但陈橘还是无可避免地能感觉到江朝北指节的轮廓,以及隔着湿巾,隐隐传过来的体温。
陈橘把没吃完的糖葫芦换了个手,扔进垃圾桶,去接过江朝北手里的湿巾。
“我自己来吧。
”
“好。
”江朝北把湿巾递给陈橘,和她并肩走着。
“阿朝,”陈橘囫囵地擦完,把湿巾也一起扔掉,语气带了点郑重,“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
江朝北没回答,只是看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陈橘不知道怎么解释,纠结了半天。
“就……感觉我们都长大了,再做这些举动不合适了。
”
小时候还可以勉强说是关系好,陈橘也是最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作为朋友来说,她和江朝北确实有点过于亲密了。
“哦。
”江朝北沉默了两秒,应得很爽快。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挺好奇的,”眼看就要到小区,陈橘硬着头皮开口,“阿朝,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蛮安全的。
“没有,”江朝北总算能理解陈橘今天的反常,动作顿了下,抬眸看她,过了半晌问,“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江朝北觉得大概率是黄令仪。
“就是我们那天去海边玩。
”
得到没有的回答以后陈橘放松了很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出来。
“令仪后来去问,有两个陌生人以为你和我是情侣,可能因为……嗯,我们有些行为在别人看来很……亲密。
”
不了解的人会把他们当情侣。
“可是我们是好朋友。
”江朝北抿唇,打断她。
“对,”陈橘附和,“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别人不了解的话会误会。
”
江朝北看着她的眉眼,庆幸陈橘的天真和好糊弄,让他的谎言显得真切。
有啊,他喜欢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一个劲地要和他撇清关系。
江朝北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喜欢上陈橘的,实际应该远远早于运动会,他们一起度过太多个的春秋,以至于这个人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对她好成为一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他要保护她,要帮她达成所有她想要的愿望,他一直这么想。
只是在十七岁的某个燥热的傍晚,他见到陈橘的笑,突然想吻过她的每一寸发丝。
其实现在也足够了不是吗,他是陈橘很重要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
“没有,”江朝北看清她如释重负的神情,勉强挤了笑出来,重复,“陈橘,我没有喜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