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傅元宝喝饮料的短短几个动作中,已经在脑袋里想象出自己犯了错,被抓去公安局调查审问,再到丢了工作又要赔钱,最后被所有人议论纷纷,不得不搬家,远离这片是非场的完整流程。
在听到傅元宝说的话,他一哆嗦忙不迭配合着:“对对对,我就是在门口拿的。
拿完我就走了,这人长得就普普通通,我看过一眼就忘。
不过要是再碰到,我肯定能认得出。
”
傅元宝又和吴师傅说了声:“你这回送的这批货估摸着都不是我们厂生产的柠檬茶。
你得自己和这些老板们去说清楚。
不然到时候他们找到我们吵,我们是不认这些柠檬茶的。
”
吴师傅当场脸色就难看起来。
这一大批饮料价格可昂贵。
他要是一家家去说清楚,钱上面的事那些小老板们可不会免了他的责任。
但,也没说这事就是他的错啊。
他是真就在厂里拉的货。
傅元宝见吴师傅这个脸色,很清楚他在想什么。
谁也不想在钱上面吃亏,哪怕是犯了错该认栽,这个灾具体该谁认还是个问题。
果不其然,吴师傅下一句就是:“那我也不认。
这我确确实实就在你们工厂门口拿的货。
我也没有被人偷换掉货,直接送到了店里。
我找他们说清楚,这钱不就得我掏吗?也可能是这个老板他自己偷换了饮料。
不一定是我这儿出的事。
”
桑晓晓听着吴师傅的话,很清楚这种事情不管是到哪个人的嘴里都会是以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说出来。
她嘴里一股别的柠檬茶饮料的味,黏腻又涩,正心头不爽。
她和吴师傅说:“总共出事情的就这么几种可能。
要么工厂里有人拿假货给你们,要么你拿了假的去送,要么有老板拿了假的再卖。
你现在就觉得钱应该是你掏的,难道是心虚?觉得问题确实就在你身上?”
哪怕桑晓晓的声音再怎么娇气,吴师傅现下也没有办法容忍:“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主动去找他们,我才是心虚,觉得问题肯定是在我这儿。
我这一天天的那么忙,哪有空一家家的去跟他们讲这个。
”
桑晓晓抓到吴师傅语言漏洞:“下次送货的时候讲。
你天天这么忙还是要送货,还是要见他们。
”
吴师傅一想到钱,语气强硬起来:“小姑娘懂什么。
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生意。
我去说他们觉得问题就出在我身上,就算是我没错,我不掏钱他们也会觉得我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一筐子饮料你知道多少钱?每一家基本上都要几十来块,林林总总加起来上百上千。
”
对于吴师傅这样子的打工人来说,属于很大一笔开支。
吴师傅说话一急,本地口音极为明显。
也就是这极为明显的口音,让傅元宝很容易就听出了吴师傅并不是首都城区人。
他该是首都郊区人,一声和二声和城区人正相反。
做生意就要会各地的方言。
只有会各地的方言,出去跟人谈生意才不会被随意的哄骗。
都是首都人,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