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我方才忘了给你换洗的衣服。
”
江让眨了眨被温水晕湿的眼睫,声音稍稍放大:“文哲哥,你直接拿进来就好了。
”
门外男人温和地低应了一声,随后便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江让以为对方放下衣裳便会离开,可脚步声并未远离,而是慢慢朝着水雾愈近了几分。
四溅的水汽为男人水亮的皮鞋雾上了一层磨砂的皮囊。
而对比强烈的,是少年赤.裸的、泛着艳艳色泽的脚踝。
江让下意识地抬眸看去,那双隔着重重水雾的眼眸蕴着慌乱、不解......以及细微的羞涩,像是秋日微波的池塘。
少年水蜜桃似的脸颊多汁透粉,语调带着沙哑和不安:“文哲哥,你、你怎么.......”
他的话是注定说不完的。
因为段文哲已经垂头吻住了他。
男人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此时已经全然被雾水浸湿了,他宽大的指节不轻不重地扣住少年的肩膀,濡湿的唇正上下交叠地侵.犯着他的爱人。
江让平日里很少自.渎,他是个好好学生,精力全都花在了学习上。
偶尔的几次,都是因为.......哥哥。
他那可怜的、被喂了药的哥哥。
或许是察觉到少年的失神,段文哲扣住他的双手,温柔地将他按在浴室瓷砖边。
只是,即便有暖气与温水,瓷砖还是太冷了,几乎是皮肤接触到的瞬间,江让便浑身泛起了应激性的鸡皮疙瘩。
他想提起软化的精神去抵抗、拒绝,可段文哲的吻又落了下来。
这一次,男人的吻珍惜的落在他的额头。
少年抵抗的力道慢慢消散了。
喘息的音调像是傍晚池边摇曳的杂草,窸窸窣窣、昏昏沉沉。
当灼热舒服的吻落在颈侧的时候,江让已经分不清,那是压抑颤抖的是自己的呼吸,还是段文哲的安抚。
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化作了一团甜腻柔软的奶油,而他的爱人则是迫不及待舔舐奶油的卷角山羊,混乱的浴室像是青青的草地,而他们,大约是一场人与兽的荒唐犯罪。
乌黑的长睫抖落无数水珠,江让感觉自己早已被对方的舌尖烹调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想长大口唇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段文哲的手段花样很多,刚开始,他在这方面像是一位老派的绅士,亲吻前要询问少年的意见、粗鲁前要询问少年的意思,就连自己伏低做小的讨好都要看少年的脸色。
可如今,当他的舌尖、手指、皮肤摸清了江让的每一寸感触时,他终于放弃了绅士的虚伪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