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弯了弯眼眸,轻笑调侃道:“文哲哥,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江让修长的指节轻轻别了别额角的碎发,他看着男人泛红的耳根,柔下嗓音道:“从前我确实没有拒绝你的礼物,只是你最近送我的东西太昂贵了,我会觉得很有压力。
”
少年语调柔软,黑色的眸中含着湿漉漉的水光,很漂亮,像是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彩。
江让解释了很多,直到说得口干舌燥。
‘段文哲’倒是一声不吭的默默杵在原地,只是少年定睛看去才发现,对方分明是在盯着他的嘴唇发呆。
很露骨,却又克制的眼神。
男人狭长的棕眸深深沉沉,像是落日之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却单单倒映出少年一人清澈的身影。
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像是有一百只兔子在胸腔、脉搏间跳动,它们的声音大到江让甚至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晕厥过去。
喜欢是会被互相吸引的。
正如此时,‘段文哲’喉结不断滑动、唾液分泌,这令他愈发像是条守着金苹果的毒蛇,再也控制不住地张开巨齿,贪婪地将苹果吞下去。
日光透过小树林的间隙,融在他们近距离的唇齿间。
‘段文哲’最终还是没有吻下去,因为江让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了。
少年的脸红得像是新婚床帐顶部映出的红晕,他的睫毛连同眼皮都在轻颤,看向‘段文哲’的眼神宛若一只被温柔笼在掌心的蝴蝶。
江让抿唇,努力矜持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文哲哥,明天、明天街上有花灯会,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
”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
少年这样说着,黑亮亮的眸子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说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约定。
段玉成胸口炙热沸腾的血液几乎瞬间便平复了下来,他难得生出几分嫉妒的情绪。
他从未尝过嫉妒的味道。
可现在他知道了。
嫉妒是哀怨、无措、沉寂、沮丧、痛苦、怨毒、不甘、焦虑。
和江让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除却与时俱增的渴望和喜爱,便只余下了这些近乎出格的情绪。
他甚至不理智的想过,如果能取代段文哲就好了。
明明救下少年的是他、明明与少年心意相通的是他、明明他们此刻看上去,如此相爱。
段玉成几乎无法继续想下去,他不去想江让和段文哲之间曾有过什么约定,他也不去想自己为他人做嫁衣的可笑可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