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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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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张鼓起青筋的手骨慢慢合上通往外界的缝隙。

     他不停地想,想江让曾经对他做过的保证、想少年轻轻晃着他的手腕,甜言蜜语一般地说最爱哥哥的模样。

     江让向他保证过的,那样认真,几乎就差发毒誓了。

     他说会离段文哲远一些,他说再也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任何联系。

     那这封信,又是怎么来的? 男人平素称得上老实、可靠、温顺的面庞不断抽搐着,像是那张惨白面皮下的血肉正被烈火炙烤着,以至于辣痛到扭曲。

     他企图阻止自己去想、去思考,可锥骨似的痛楚却令他愈发清醒着绝望。

     江争绝望什么呢? 绝望于亲手养大的弟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欺骗自己、阳奉阴违。

     这是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的事,像是久封的冰湖,被一块咯人的、不起眼的小石子,凿出了道永远无法合上的裂隙。

     男人苟延残喘般地喘了口气,左手颤抖着努力按住因久做农活而显得粗糙的右手,眼前的一切光影都在失焦,只余下手中那封仿佛下一秒便会溢出黑浓毒水的信封。

     江争吊着口气,漆黑的眼眸沉着粘稠的水光,明明知道信件中会何等私相授受的私情,明明知道会被淹死在谎言与酸涩的海水中,可他还是慢慢如掘坟般撕开那封薄薄的信件,展开信纸。

     ‘江让: 阿让亲启,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时岁流转,已有一年未见,深感思念。

     今日早起,庭院草木深深,转瞬想起昔日我二人大雨中于树下共遮一伞的模样。

    忽而便有了提笔的冲动。

    只思念切切,却不知从何提起。

     你快些要高考了罢?我于镇长处听说你愈发出色了,我想寻你,却唯恐扰你不安,最后犹犹豫豫,还是不敢来见你。

     今日路过街角的糕点铺,桂花扑鼻,你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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