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哲面含担忧,他扣住少年玉白的手臂,轻轻摩挲一瞬,低声道:“阿让,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想要扭转你哥哥不正确的思想,就需要脱离现在的环境,我可以帮你哥哥在城里找一份工作......”
男人不经意地反复强调‘哥哥’二字,他越是说,江让便越是觉得心乱如麻。
是啊,江争是他的哥哥啊。
哥哥和弟弟,怎么能在一起呢?
好半晌,江让才抿唇,认真道:“文哲哥,你愿意访谈已经很好了,其余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我很了解哥,他绝不可能一个人离开,我会试着劝他的。
”
段文哲微微眯了眯眼,好半晌才叹息道:“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任何时候,阿让,你都可以来找我。
”
或许是闹了些不愉快,段文哲拒绝了江让出门陪送的意见,自己一人离开了。
江让进屋的时候,屋内并未开灯。
逐渐落下的日光并未照入屋内,于是,那灰暗的土屋中便愈发潮湿而阴暗。
江让只勉强通过细微的光线,看到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
“哥,怎么不开灯......”
话还未说完,一双灼热的手掌便紧紧扣住少年的腰身,江让本就身条削瘦,一时间没站稳,栽进了一个绵软、饱满的胸脯之中。
少年顿时面色一红,一手抵住男人结实的腰身,含糊到:“哥,你做什么?”
没有人说话,只有男人微微粗.重的呼吸声在堂屋中潮起潮伏。
江让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在一切模糊失焦的宛若黑白默片的场景中,他能感觉的到兄长哑然的颓丧。
许久,颈窝处的男人声带轻震,哑声道:“让宝,以后,离那个段文哲远点吧。
”
屋外开始刮起大风了,金色的麦浪发出悦耳如波涛的声响。
可江让却莫名想,大风会刮倒大片稻谷,农民们第二日又该忙活许久了。
不知多久,少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也是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么的低哑难听。
他问:“为什么?哥,为什么?”
有潮湿的水汽雾在颈处,哥哥的声音很轻:“让宝,他喜欢你。
”
江让其实并不觉得段文哲喜欢自己,他从不是个自恋的人,城里来的男人至多将他当做一位年轻的友人,短短的一月,怎么可能会生出所谓的喜欢、爱情?
可此时,少年却从兄长的话语中意识到一些严重的、沉甸甸的、绝不能继续放任下去的问题。
于是,江让用力抵住了哥哥的肩膀,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