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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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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柴慢慢熄灭,灶台边的小窗开了一条缝,细细的风雪从中飘飘然而至,将那剩余的轻烟吹得再无痕迹。

     江让端着一碗药物,轻轻推门进了两人共眠的卧房内。

     粗旧绒布垫着的床榻显得灰扑扑的,其上睡着一位白发美人,那雪一般美丽的色泽压得一切的灰意都变得古朴庄重了起来。

     祝妙机双眸紧闭,灰白的面颊泛着隐隐的青,透明般的皮肤下青绿的血管若隐若现,他像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在足以令他安心的棺椁中静静沉眠。

     江让轻轻叹息,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

     他轻轻将药碗放在床畔,一手扶起男人削瘦冰冷的肩,一只手轻轻拂过对方额边的碎发,轻声细语地哄道:“阿妙、阿妙,醒醒,该喝药了。

    ” 浅浅的羽睫颤抖片刻,睁开了一双雾蒙蒙、湿漉漉的眼。

     祝妙机茫然地看着青年,灰色的瞳孔并未聚焦,他应当是看不见的,可那双惨白的唇却始终抿着,不发一言。

     江让正回头拿起药碗,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屋内光线昏暗,门窗紧闭,只点了一盏细小的烛火。

     是以,青年始终未曾发现他怀中的爱人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事物。

     他们一个有心隐瞒、一个浑然不觉,竟也相处和谐。

     江让轻轻吹了吹手畔的药碗,直等得药汤凉了几分,方才小心翼翼地一勺勺喂给怀中的男人。

     一碗药物很快便见底了。

     江让始终观察着男人的神色,眼见并无其他反应,便彻底放了心,替对方掩盖好被褥,便去了小厨房。

     卧房中瞬间变得孤冷了起来。

     粗糙不堪的床榻上,一席白衣白发的男人面色慢慢变得潮红了起来。

     他不住地颤抖,并且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烫伤了躯体的内部。

     “嗬嗬” 嘶哑的声音已经无法从喉间溢出了,男人一张美丽扭曲的脸上乍然浮现出无数的白鳞,层层叠叠、像是浮起的可怕的尸体油脂,泛着粼粼恶心的银光。

     祝妙机近乎窒息一般地仰起脖颈,无数汗液如雨般从他惨白的发间、颈侧、后脊落下,慢慢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潮湿黏腻的腥.液。

     他痛得浑身打颤,双腿不住地如求救般蹬着床尾,嘴唇里、鼻息间、眼角处慢慢溢出无数猩红的血液,它们一簇簇滑落,像是无数从母体中逃逸的蛞蝓。

     可即便是如此,男人依旧不敢发出惨烈的痛呼声。

     因为此时,屋外正隐隐约约地传来爱人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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