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切的挣扎、犹豫全部从青年水色的眸中消失。
许是静默过久,男人难堪地生出了几分仿徨,他轻轻垂眸,惨白的唇慢慢动了动,整个人像是即将变得透明、彻底融入空气中。
浅浅的叹息惊动尘埃,祝妙机近乎失声一般哑然道:“......罢了,我不过是个众人避之的灾星。
阿让,你还有很好、很好的未来,我不该拖累你。
”
美丽玉白的男人眼中含泪,轻声道:“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
他颤声道:“你一定要记住我。
我生来无人所依、无人所爱,这一生匆匆来、如今也合该匆匆走,如蜉蝣一梦便也作罢了。
”
江让张了张唇,竟无力发出一言,只觉鼻酸得眼前昏花。
祝妙机勉力地扯唇,他定定地看着青年,好半晌静静露出一个留恋的眼神,道:“阿让,你能爱我,我很高兴。
”
青年终于彻底忍耐不住了,他想起了很多纷杂的画面,可那些画面最终却又全部定格在眼前那病弱的美人面上。
青年抖着唇想,或许穷其一生,他都只能遇到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阿妙了,阿妙从未在意过生死,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是从容赴死的。
是他、是他江让要留下他的。
如今,他若是也不要他了,阿妙一定会死的。
至于师尊,只要他像从前一样撒娇、哀求,师尊一定会理解他的。
实在不行,他便带着阿妙下山去。
天地之大,若是太初宗无法容身,他便陪着他寻到容身之处。
或许在这一瞬,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犹豫、不舍,可最终,它们终究都像是被海浪压下去的砂砾。
如今的江让眼里只有祝妙机。
英俊秀朗的青年人打横抱起爱人,一步步沉稳地朝着地牢外走去。
他们每路过一个牢房,那牢中便像是骤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