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来尚且整洁雅致的小筑,今日却像是经历了一番荒唐的天灾人祸。
聚灵的白玉塌断为两半,屋内的桌、椅无一幸免,它们被遮蔽不住的风雨淋湿后,像是瞬间生了霉菌,变得破败不已。
更不必说其他珍贵的书籍、字画,包括一些青年赠与的小玩意儿,它们凌乱、碎裂地堆积在桌案边,像是一堆无人在意的破烂。
不、或许用无人在意并不合适。
因为屋内晦暗的明珠光下,清瘦病弱的男人正静静伏案、试图修补它们。
祝妙机长如月光的白发静谧地漾在胸前,他今日穿了一身玉色长袍,面泛倦色。
因着形销骨立、翩然若燕的身姿,那本该合身的衣袍都显得空荡宽大了几分,于是,那肩头的玉衫便不由自主地往下哺滑,胸前交叉开的微暗阴影处更是不合时宜地显出了几分苍白鼓起的肌理弧度。
在隐晦的灯光下,起伏的色泽配着主人病弱如柳的模样,竟意外的勾人。
尤其是当对方听到他惹出的动静后,下意识抬起头颅,肩侧衣衫顺着主人的动作滑至手肘,而精致如蛊妖的面容却朝着他露出一个依赖、无措、纯白的神情时,江让可耻的脸红了。
世人皆俗,无不为饮食男女,糜糜之色总能乱人心绪。
江让也不过是个方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不曾有过情爱的体验,二十年来那方面的需求皆由如父如母的师尊教导。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当下看到这幅堪称美景的月下美人图,又如何能忍耐。
还好,青年还算是有理智,祝妙机现下显然是在寻求他的帮助。
屋内这番模样,江让不必多想,都知道是什么缘由。
还是那天生灾体的影响。
即便是一场不惹眼的小雨,灾祸之力都会让它们成为一柄无形的利刃。
一切都是极自然的发生的,譬如风雨粗鲁地撞开了窗棂、侵入了小屋,它像个顽皮的孩子,将一切都搅得乱七八糟。
看似寻常,可不正常的是,云涧阁的白玉塌是由极其坚固的白灵玉制作而成,便是经历五百年都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