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散漫地塌下浓密的长睫,暗光中勾唇笑道:“不如你跟我道歉,再把此地出去之法告诉我,你之前处处找我麻烦的事,在下也就既往不咎了。
”
此话一出,罗洇春瞪大一双斜飞昳丽的眸子,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青年,像是无法理解青年话语中的意思,又像是实在被气过头,颅内一片空白。
罗洇春浑身发抖,一张向来高贵不屑的面庞此时涨红狰狞,因为被江让施了定身术,他整个人又动不了,连发抖的频率都细的可怜。
“江让,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那是我的洞府温泉,当初你若非刻意,如何能进?!!”
江让眉宇间闪过几分不耐烦,他将剑柄收入后背的剑鞘中,索然无味道:“都同你说了我是误入,你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若是这般说,我倒要问你,你为何洗澡不设禁制?我还说你是故意想让旁人看你洗澡呢。
”
“你你你”
“我我我”江让逼近一步,指尖用力戳了一下对方白皙的额头,故意气人一般的掐着嗓子道:“我怎么了?”
那张从来白皙倨傲的面颊红得不可思议,甚至隐约开始泛起水光。
于是,江让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大少爷被气得落下泪来。
透明饱满的泪液顺着对方雪白的下颌慢慢往下汇聚,最终在红衣青年的颌骨处滴下。
而那泪液所融入的泥土中,竟慢慢鼓动着,生长出一朵细小娇美的丽格海棠来。
海棠花颤颤巍巍的舒展枝叶,迎着灼烫的水液,开得愈发娇艳欲滴。
罗洇春生来便是千娇万宠的炼丹世家的小公子,家族兴荣繁盛,近乎垄断修真界的丹药行业,旁人无有不避。
他上头有两三位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的,光有他蔑视指使别人的份,哪有旁人欺辱他的时候。
可以说,江让是他这么多年来碰到的唯一一个胆敢对他出言不逊、不屑一顾的家伙。
罗洇春十八岁初入太初宗,因着不凡的身份与绝高的炼丹天赋,直接拜入丹峰的元思长老的门下成为关门弟子。
他生性娇气讲究,不肯将就,方才搬入丹峰选洞府的时候,丹峰门下近十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