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青年是个肤浅、世俗、怕死的人。
江让可以允许一个出格的世家子弟待在身边,却绝不会愿意让一个偏执、极端、连脸都是假的疯子待在身边。
纪明玉仍然记得,去年青年生日的时候,不知道收到了谁寄来的信封,单是看了一眼,便脸色苍白。
白日里江让面上不显,晚间却开始做起了噩梦。
纪明玉知道,当初极端到疯狂的自己到底对青年心理造成了几分创伤。
男人不得不承认,他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报复青年心思来接近的。
可感情是不可控的。
它变化多端,便是有再多的怨气,在日复一日爱情的滋养下,也能化作神龛边摇曳的烛火。
它们最终成为信徒般的他供奉高高在上的神主的香火。
纪明玉自再次与青年重逢便在再未给青年寄过那些阴暗扭曲的信件了。
可如今,它却突然再度出现。
以‘他’的口吻。
纪明玉心中极度恐慌,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颗炸弹会被引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自己被抛弃的死期。
他的生活越是平静温馨,就越怕脸上的那张画皮被撕裂开来。
纪明玉一时间思绪万千,他紧紧揽着青年弧度美好的腰身,手掌越收越紧,好半晌,忽的又猛地松开几分。
男人垂着眼,银丝眼镜的反光遮蔽了他眸中的波涛。
他哑声道:“江让,其实你不用那样舍近求远,你需要一个踏板石,纪家可以做这块踏板石。
你知道的,这几年,我的话语权已经逐渐盖过我的父亲了,如果你愿意同我缔结婚姻,我也能给你想要的。
”
“......你实在不必那样冒险。
三年前的陆响爱你,但你能保证三年后的陆响也会如...当初那样爱你吗?”
青年没说话,他只是伸出修长美丽的双臂,搭上男人的颈窝。
他们凑得极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