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该是混沌无助的青年离不开男人,但越是到后面,反倒是陆响一刻看不到青年便焦虑得失去了自我。
男人简直像是初为人父的父亲一般,他无法接受孩子离开他的视线,他时时刻刻担心他的宝贝是否会情绪低落?是否会饿着、冻着?是否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哭泣?
单是这样想着,他便寝食难安,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将要倒流一般。
好在江让正在一日日的好起来。
他慢慢不再需要男人时时刻刻跟在身边哄着,他学会自己看书、自己用餐,像是一步步脱离掌控,变得独立的孩子。
那浅灰的、美丽的、倒映在宽大玻璃窗边的影子也逐渐有了从前温和、自在、理性的模样。
安全感得到满足的青年开始如雨后的小蜗牛一般,伸出柔弱的触角,慢慢接纳世界。
可他接纳得太多、太快了。
游戏、书籍、水缸中的游鱼、花园中的花束......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比男人更吸引他的目光。
陆响高兴于爱人的变化,但同时,他的心头隐约泛起一阵失落与叹息。
仿佛逐渐回归正常、变得愈发优秀的青年与自己之间被一条透明的鱼线死死勾扯缠住了,青年无知无觉地往远处的天光海岸走去,徒留他这座困在海岸线边的石雕被那线勒得愈发密不透风的痛。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他也知道他该为青年的向阳而生感到欣慰。
可卑劣的爱情始终令他惶惶难安。
男人不再满足于此刻的拥有,他的黑色血管跳动得仿若汩汩流动的泉水,他的骨骼在动荡的思绪中碎裂,他比青年更需要那本殷红的、象征着婚姻的本子。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在美丽的白鸟尚未彻底清醒之际,将它永久地拥入笼中。
于是,陆响精心策划了一个隆重美好的求婚典礼。
男人提前一周带着青年出了国。
对于求婚的事宜,陆响并未告诉江让。
他事事亲力亲为,每一个细节都要确定无误,甚至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