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室内采光很好,大片的单向玻璃窗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之上的天顶,吊着大小不一的水晶灯,而昂贵美丽的水晶灯下,是一架漂亮的水晶钢琴与大大小小堆积的画板画材。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室正中间摆着的一张纯白的床榻。
那张床很大,因为是与地板一般的颜色,所以乍一看,并不惹人注目。
陆响盯着那张床看了好一会儿,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他几步走过去,修长的指节捞起了床榻枕头下隐约露出的半角杏白衣衫。
男人身后的青年脸色陡然一变,江让只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他上次在这里与纪明玉厮混后换下的衣物。
若是一般的衣裳,青年还能想办法狡辩,但这件衣裳,明眼人便能看得出上面的痕迹从何而来。
怪就怪前几日两人玩得很疯,钢琴、画板、颜料、瓷砖、窗边......他们将这里当做背.德的伊甸园,失去理智的偷.情者宛如两条歇斯底里交.配的毒蛇,他们什么也顾不上,只顾着感官上最大限度的刺激。
如果、如果被陆响发现了。
一切的算计全部泡汤且不说,陆响会用怎样的方法惩罚他?
会收回他一切的金钱、权势,摧毁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研究室?
抑或是某种来自身体或精神上的惩罚?
江让入圈晚,但上流社会的腌臜他也略有耳闻。
只要狠得下心,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们几乎有无数种手段能将人驯成没意识的、仅供玩弄的兽类。
江让浑身发抖,后知后觉的惧怕终于让他承受不住,险些跌倒在地。
腰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暖意,有人撑住了他瘫软的后腰。
那双手极有力,如不食人的巨蟒一般,它温和地缠住着青年的脊骨,慢慢往下,带领着恐惧无措的青年缓缓站直。
当它确定那可怜的孩子能稳住情绪后,才无声无息地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