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意思慢慢坐上纯白的床铺,系住眼睛,仰躺了下去,
他太紧张了,甚至有些面对未知的害怕。
纪明玉不是周宜春,按照对方那样古怪的性子,可说不准会怎样对他。
一旁的纪明玉动了动指节,慢吞吞眯眼笑了。
江让还是这样的脾性,你若是对他好,他便要蹬鼻子上脸。
但你若是对他强硬、威胁,他便会乖乖屈服、听话。
和中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纪明玉一寸寸抚摸着自己的颌骨、颧骨、嘴唇、眼睛,慢慢得、无声得笑得癫狂。
这些地方、这一整张脸,他都动过。
这些年,男人几乎整容上瘾,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他无法忍受自己脸上任何的缺点。
便是冒出一颗痘,他都会忍不住砸碎镜子。
纪明玉一直告诉自己,他要报复江让,他一定要报复江让。
他要让对方爱上自己的这张脸,然后,狠狠撕开真相。
单是看到今日江让恐惧恍惚的模样,他就满意的不得了。
纪明玉想,他一定要永远、永远扎根在青年的心头,变成阴魂不散的厉鬼,一辈子缠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青年。
他看他笑、看他哭、看他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玩弄在手掌心。
纪明玉有时恨得几乎想掐死他。
凭什么、凭什么离开他后江让还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江让还能一个接一个的谈恋爱?
他当初可没说过分手,只要他一天不说,他们一辈子都该是恋人关系。
纪明玉清楚,他的小男友出轨成性,不过没关系,他早晚会得到教训的。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他再也不敢背叛自己。
现在,就且让这只荒唐花心的珍珠鸟肆意地先快活一阵吧。
纪明玉慢慢捧起画板,手笔如抽搐般挥舞作画,额头上鼓起的数条青筋如肉虫一般翕动。
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是他格外温柔无害的嗓音。
男人温声、引诱一般地对床榻上美丽的青年道:“放松些,不要皱眉。
”
“对、想象自己被人亲吻的感觉吧。
”
“舌头得伸出来!”
男人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威严与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