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几乎在这样的视线中稳不住表情,他本就心虚,身体上又疲累酸痛,这会儿大腿根几乎在战兢细颤,偏偏他面上连一丝破绽都不能露出,只能强撑着应付男人。
今天并不是个合适‘袒露’事实的时机,青年需要做的只是做出若即若离、暗自神伤的态度。
加上卧室内还有个周宜春,床铺上更是凌乱不堪的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发生了什么。
江让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败露出那本不值一提的蠢事。
他没法太直接地表露赶人的意思,那太令人生出怀疑,所以,他只能争取留出足够多的时间销赃、顺带让周宜春滚蛋。
江让心中有了想法,便也能勉强镇定下来,他浅浅蹙眉道:“算了,你先去洗一把澡吧,别生病了,我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说完,起身便要往卧室内走去。
但几乎是刚推开门的一瞬间,江让便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力道稍重的、控制不住的压迫感。
一瞬间,青年眼前一片昏花,等他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抵在昏暗、暧昧的卧房墙壁旁。
江让一瞬间心跳几乎失衡,他甚至无法分神去注意情绪失控的陆响,心惊胆战的视线如软体生物一般攀爬过床铺与衣柜。
好在床铺上的被褥很显然已经被更换过了,甚至房间内某些过分激烈的气息也已经消散了大半,甜香的香水味充斥在屋内,其间隐约夹杂了几分刺冷的霜雪空气。
心脏上悬挂的利剑摇摇欲坠,在最后一刻,它被人以手死死摁住了。
“江江,你在看什么?”嘶哑的声音如此在耳畔响起。
江让一瞬间回神,青年像是位苦情剧中的男主,被导演提醒开拍后,就该开始进入状态,尽心尽职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了。
“陆响,你放开、放开我!”
他动作幅度并不大地挣扎着,漂亮的面颊上满上抗拒与惊惶的神色,青年宛若一只羽翼被紧紧箍住的白鸟,挣扎着,却难逃被锁入金丝笼的命运。
于是,它便只能哀哀低鸣,黑润的眼珠中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