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慢慢浮动,戚郁水色的眸光如雨水般落在青年的身上,轻声道:“江让,你摸摸我们的孩子。
”
“他会很喜欢你的。
”
江让并没有动作,他寂静的像是失去了一切的表情,他试图挣扎,可脚下却如被泥泞的泥土狠狠拖住,步伐沉重压抑到甚至令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beta突然不敢靠近、不敢听也不敢想。
明明就在今日之前,他还无比希望男主人早些怀上孩子,好还他自由。
可眼下,青年却只觉得窒息可悲。
他是可悲的,为了钱、为了家人,出卖自己;戚郁或许也是可悲的,他为了权、为了谋,同样出卖了自己。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却让一个无辜的、生来就无法得到爱的孩子降临人世。
或许在幼时它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永远得不到关注,于是它会苦、会闹、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求父母的爱。
当它再大一些,它或许会逐渐明白,自己只是父亲口中的谋权的利器,它会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会接受一切酷吏般的教导、规矩,抱着一颗心脏,渴望着爱,却再也不敢表达出来。
等它彻底变成大人,或许它会如轮回一般,成为另外一个冰冷阴森、高高在上的男主人。
其实这样也好,江让想,它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位懦弱、软骨头、可笑的仆人父亲。
“在想什么?”
轻轻温温的声线从耳畔传来,床榻上的男人已经半直起了身,冰冷的触感自男人的指尖传达至青年的手腕,江让愣愣的垂眼,他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被牵引着落入一片温润白皙的皮.肉上。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
温热的肌理下,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绵软,恍惚间,仿佛还能感应到另一重虚弱的心跳。
江让第一次有了自己成为父亲的实感。
一旁的年轻医生见气氛和缓下来,手上拿着记录本,一边记着什么,一边对床边的两人道:“两位,检查结果确定下来了,戚先生已经孕两周了,目前检测的状态是一切良好,但后期还是要来医院定期做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