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提着东西来他家拜年走动,这情分嘛,都是处出来的,所以,对着徐元的“求助”,洪刚毫不犹豫地应了声。
两人在楼道里站着,洪刚点了一支烟,之所以没问徐元,是因为一早就知道他不碰烟。
待最开始的那阵儿烟雾渐渐飘远了,洪刚这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 一张煤炉子票的事情,也没多大,关键只在于有没有门路罢了,徐元自然不会觉得不好开口,直接道:
“洪刚哥,我跟我媳妇儿刚搬到食品厂来住,家里有不少东西都得置办呢,最急缺的,就是煤炉子了。
我听东正说,他家那个煤炉子的票,就是你帮忙弄的,所以想来问问,这两天要是能弄到一张票的话,哪怕贵上一点儿,都无所谓的。
”
想起昨晚办事儿前,还得去林东正家借热水,徐元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之前想得不够周到,这不,为着家里能尽快有热水用,贵上一两块钱这样的小事儿,他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了。
“煤炉子票?嗨,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事儿把你难住了呢,这玩意儿,煤厂那边的人几乎是当过年福利来发的,我跟煤厂打交道的次数多,隔上一阵子,也能收到一张。
等我抽完这根儿烟,回办公室我给你取,在我桌子抽屉里,估摸着已经攒下三五张了。
”
“成,那就谢谢洪刚哥了,另外,我还想问问,哥你这里有没有门路,能多弄些蜂窝煤来?
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多了一口人,每个月的蜂窝煤供应却是不变的,偏偏那点儿煤,还得分着食品厂和钢厂两处烧。
我跟我媳妇儿是年轻人,倒还好说,但我奶是整天都在家里的,老人家上了年纪,我是真怕她为了省一两块蜂窝煤、回头再把自己冻出病来。
”
蜂窝煤是按照家里人口的多少、凭票供应的,1-3人是一个标准,4-6人是一个标准,7人以上一个标准。
也就是说,曾书瑶的户口虽然迁到了徐家来,但是,蜂窝煤的供应量跟以前相比,并没有差别,偏偏自今年起,那点儿煤还得分两处用,如此一来,也难怪徐元早早地就开始为取暖的事儿做打算了呢。
洪刚也不是第一年跟煤厂的人打交道了,心里门儿清,虽然说,大家伙儿都是上煤建公司买的蜂窝煤,但是,煤厂作为蜂窝煤的生产单位,自个儿肯定是有库存的。
只是,卖成型的蜂窝煤,风险无疑是大了很多,所以,前两年,洪刚也就是跟人联系着、倒腾了些煤渣出来,掺和着蜂窝煤一起用,加上价格低,倒是也有一些人愿意买。
不过,徐元问的是蜂窝煤,洪刚心里也就有数儿了,他可是知道徐元家的条件,拿煤渣儿去糊弄徐元,怕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