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深刻进了工人同志们的脑海里。
徐元跟徐进生都请了两天假,怕一天买不够菜,到时候还得再来厂里请一天。
“毕竟,菜站一个时间点儿,拉过来的冬储菜数量也是有限的,自然不可能叫几户人家尽数买了去,那就只能限量,家里人多、得多买点儿菜的,那就只能多排队几次了。
“进生,元元,都拿两个包子再走,肚子里垫点儿热乎的,身子就没有那么冷了。
”凌晨四点多,徐进生跟徐元准备出门了,于晚菊听到动静,套上棉衣,走出来小声说道。
没办法,家家户户都得买冬储菜,菜的数量又有限,可不就得起早点儿去排队了吗?菜站早上六点开门,就他们父子俩即将出门的这个时间其实已经不算早了。
不过,卡车来菜站的时间点儿并不固定,有时候运气不好,得在冷风里排四五个小时的长队,整个人身子都快冻僵了。
这不,于晚菊向来信奉着“干了重体力的活儿,就得补一补身子”,昨天就去买了两斤猪肉,包了纯白面做的肉包子,那香味儿哟,哪怕窗户在饭点儿被关得严严实实,仍旧止不住地往别人家窜。
昨晚吃过一顿后,还剩了十来个包子呢,于晚菊一边说着,一边把煤炉子上的水壶提了下来,直接热水倒进锅里,放上篦子,肉包子进锅,很快就热了,甚至摸起来还有点儿烫手呢。
徐进生跟徐元各自吃了俩肉包子,又喝了几口兑过的温水,这才出门了,从有煤炉子取暖的屋里,走到了外面,其中的温度差,让人有些难以适应,徐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去年,想着徐元要上学,学知识总是比他们上班挣工资要重要一些的,所以,是徐来福跟徐进生去的菜站,今年徐元顶上了老爷子的位置,他老人家颇为不服老,在家里不满地抱怨了好几句。
这也是徐元第一次来买冬储菜,对他来说,这种经历,还是有些新奇的。
俩人没急着出家属院,而是走到了筒子楼的后面去,那儿有一大片空地,平常是大家伙儿晾衣服的地方,每到冬季,要放冬储菜的菜窖,也会挖在这里。
因着地方大,筒子楼人又多,所以,家家户户的菜窖并没有被合并成一个,顶多是平时关系比较要好的三五户人家,合力挖了个更大的菜窖罢了。
徐家没图省事儿,徐来福、徐进生、徐元,祖孙三代齐上阵,给自家挖了个大小差不多够用的菜窖,至于去年挖的,早就在开春的那一阵儿被填上了。
毕竟,筒子楼里的孩子们平时也没处去,就是在这一片儿空地上玩,万一菜窖上盖着的板子经不起重量,孩子踩了一脚、掉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谁家没有孩子?或者说将来不会有孩子?所以,在楼里的老大姐一声号召过后,大家伙儿的意见都达成了一致,这几年也就渐渐养成了这么一个“用过以后填上菜窖”的习惯。
话说回来,为着方便拉冬储菜,于晚菊专程去跟人家借了两辆板车,她为人和气,又懂分寸,跟谁都能唠上几句,徐家在筒子楼里住了这么些年,也甚少听人说过他们家的坏话,所以,上门刚把来意一说,对方就很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