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事情,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但闻萱居然还想?和他耍小聪明。
她对他,当真一点儿真诚也没有。
所以他一刻也不想?在华疏宫多待。
但是离了华疏宫,他又能去哪里呢?
回修文殿吗?
萧应决也不是很想?回去。
他如今似乎不论是走到哪里,身?边都充斥着闻萱的痕迹。
前日他独自在修文殿里睡了一觉,窗台那?盆蝴蝶兰,是闻萱放的;枕头低下?的荷包,也是闻萱给?他绣的;闻萱从前在修文殿里住过不少次,甚至他的衣柜里,都还有她从前刻意落下?的寝衣……
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着他,闻萱从前有多爱他。
但是真的是爱吗?
为何他如今只察觉到满满的算计。
天上又逐渐飘起了细雪。
上京城里的冬日总是这般严寒,数九寒天,冷风绕膝。
萧应决敞着玄黑色的狐裘大氅,却觉得自己今日浑身?上下?都热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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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于寒风中呼出一口热气,转身?又走向了马场。
他在黑夜的风雪中整整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
心底里那?股无?名的燥热却依旧难以纾解,烧得越来越发滚烫。
自草原上一路南下?的凛冽冬风侵蚀着他的脊背,冰冷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在他的毛领上,为玄黑的袍子做上点缀。
最后?,萧应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马场跑了多少圈。
他只知道,就?凭这般的心境,他再无?论如何跑下?去,也是永远都无?济于事。
终于,在跑完最后?一圈马场的时候,萧应决又似是定下?什么决心,将手中的鞭子扔给?杜伯鱼,而后?大刀阔斧,往华疏宫里回去。
闻萱是夜还没有睡着。
寝殿里依旧燃着微弱的烛火。
萧应决不管不顾,一路直接冲进到华疏宫的寝殿里,一边走路,一边赶走了屋里所有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