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只当她是当真?太过痴迷于自己,如今想来,她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靠近他,从而给自己治病罢了。
那些她对自己爱慕的证明,而今皆像一记又一记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叫他火辣辣地疼痛。
他有想过去找闻萱质问,质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又不敢。
相当可笑。
堂堂一个皇帝,竟也害怕,会?从自己的贵妃嘴里听?到自己不想要听?的事实。
整整一日,萧应决坐在修文殿中,连外头的风声呼啸都不曾注意到。
杜伯鱼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瞧一眼坐在书桌后头的人。
不是他的错觉,今日的皇帝陛下,心?情似乎格外不好。
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明明昨日还兴高采烈地带着贵妃去了宫外。
他只能一整日都小?心?谨慎,提着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不敢叫它轻易掉下去。
不过这回是华疏宫遣人来问陛下要不要过去,杜伯鱼想,当是没什么问题,兴许贵妃娘娘还能叫陛下开心?些。
他于是揣着丝丝得?体的微笑,道:“陛下,贵妃娘娘遣人来问,陛下今夜何时?会?过去,司天台说今日夜里恐有风雪降临,还望陛下小?心?庇护龙体。
”
萧应决不知何时?又握上奏折的指尖顿了一下。
是啊,如今天都已?经黑透了,闻萱又该遣人来关心?他何时?才能过去了。
可笑他从前还以为,她是爱慕他,在乎他,所以才会?时?时?刻刻都想要粘着他,离不开他。
原来竟是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小?心?庇护龙体?
呵。
萧应决攥紧了手里的奏折,捏着边上一角,在无知无觉间,便?就死命地掐了下去。
他是得?小?心?庇护龙体。
毕竟他可是她的救命稻草,若是他自己的身子骨都不好,那对于闻萱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屋外夜里的风刮的比下午要更加严重,他到了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暴风雪,当真?来了。
他抬起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
烛火摇曳间,闻萱猎来的那只兔子,不知何时?又被?杜伯鱼放到了窗台边上。
寒风紧贴着御书房的窗杦,肆虐而过,凄厉似山鬼的悲鸣,又如野兽的怒吼。
风声一阵一阵,寸寸剜着他的内心?。
昨日的光明与?灿烂早就不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