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值得,问我犯得着吗?就为了一个有过错的当事人,把自己搭进去,甚至还影响到身边的人。
“但我做律师这么多年,有代理过任何一个无过错的当事人吗?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的受害者吗?如果说一个人必须无过错才配主张自己的权利,那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这件案子其实已经发展到用财富挑战婚姻自由的地步,这可是最基本的人权。
甚至舆论要求女人符合更高的道德标准,为同样的错误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是不公平的。
身为律师,很多时候不光是为了程序正义,也是在表达一种观点。
而且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光凭对家现在对我来这一招,我就不可能退出,跟他干到底了……”
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但赵蕊也是懂律师这一行规矩的人,并不细问,只是笑着附和:“确实,哈哈,确实,你中学里就喜欢跟人怼,怼到政治老师收你进辩论队。
”
关澜失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脾气其实是随着年纪增长渐渐收敛的,尔雅的冲动也有她的遗传,不能只怪黎晖。
“如果我是一个人,绝对会接下这件案子,所以我现在也接了……”她继续说着,任性地把自己所想的都说出来,忽然发觉“独”真的有“独”的好处,至少不用这么纠结,干就是了。
赵蕊却还记得她们之间那句玩笑话,这时候同样暧昧地还给她:“如果我不能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你,我值得你爱吗?你能理解吗?”
关澜怔了怔,忽然微笑,是因为觉得安慰,老伴儿懂她。
可下一句,却又听见赵蕊说:“关澜,说实话啊,你刚才说的那一大堆我没太明白,你也知道我虽然在律所呆过,但基本上还是个法盲……”
“有你听着就挺好的。
”关澜笑。
赵蕊也笑,又说:“你这些话,其实是想说给另一个人听的吧?”
关澜无言以对,老伴儿是真的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