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把过去的事放下了,但不等于原谅。
我只是放下了。
哪怕半年之前,我都不敢说这句话,但现在我可以了,因为我知道那些事再也伤害不了我了。
”
齐宋听着,也是静静地。
他望向车窗外的街景,曾经的陋巷早已消失,夕阳正在长路的尽头缓缓地落下,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冬日的结束,却好像也是其他一些东西的结束。
那天傍晚,齐宋跟关澜打完电话,下车走到那栋楼前,按响了齐小梅家的门铃。
齐小梅在门禁监控画面里看到他,不是不意外的,她有些惶恐地开了楼道门,又在家门口等着他上去,对他自己正在做饭,留他下来吃。
齐宋点点头,留下了。
没有解释,似乎也不需要解释,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二十多年之后的第一次。
齐小梅在餐桌上对他说,自己做了几十年个体户,交最低的社保,养老金很少,卖了原本住的那套两居室,换了现在的小公寓,多下来三百万存着,就是准备等店做不动了,靠利息养老。
齐宋忽然明了,本来只当她是折腾,现在才知道她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只是没想到遇上了曾光。
“我知道你不会再来和我住,也不想拖累你……”齐小梅低头对着饭碗说,“爹妈,兄弟,还有男人,这么多年,这么些人,我唯一对不起的,其实只有你。
”
齐宋想说,你别这么想,没这回事,就好像那种老娘舅节目里的台词。
但他不想这么说,他要自私一点。
他们都知道齐小梅这句话是真的,她唯一对不起的,其实只有他。
只是一旦被她说出来,他也随之释然了,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全都无所谓了。
他忽然懂了关澜说的那种感觉,放下,因为知道那些事再也伤害不了他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他只是转开话题,对齐小梅道,“比如有谁跟你借钱,让你充卡,买什么奇怪的东西,你都跟我说,要是再认识什么男的,身份证正反面拍给我。
”
“哦。
”齐小梅点头,抬眼看着他。
“要是再结婚,”齐宋又道,“离异再婚的人去民政局领证,都得带着上一次离婚的证明,但也只要带上一次的,再往前的都已经是无效证件了。
所以你肯定能知道对方离没离过,但离过几次,每次婚姻维持多长时间,除非你特意问,窗口工作人员不会告诉你,你得记得问一声。
”
“哦。
”齐小梅又点头,略略尴尬。
齐宋也觉得这话过了,又解释一句:“我就是不想你再上当,也没那么多功夫陪你去派出所。
”
“哦。
”齐小梅还是点头。
两人坐那儿继续吃饭,吃了会儿,齐小梅才又开口问:“那个关律师……你俩就是同事吗?”
齐宋没答。
“女朋友啊?”齐小梅试探。
齐宋仍旧不语。
“人长得真漂亮,”齐小梅回忆着,评价,“也是真厉害,就是……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啊?”
“厉害不好吗?”齐宋又反问,说,“我就喜欢厉害的。
”
齐小梅看着他笑起来,笑了会儿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