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文老太太的法定继承人,又因为遗嘱被剥夺了代位继承父亲那部分份额的资格,他要从中获得利益,只有反过来在儿子身上想办法了。
而林珑本来已经和文家的财产无关,这下也看到了一个机会。
“原本文家财产其实很有限,最大的一宗就是这座房子,”娄先生继续解释,“过去也有人来问过,但文老太太一直拒绝讨论卖房的事情。
直到这次析产,又有买家找上来,发现产权并不很复杂,更加动心,出价六个亿。
”
关澜这才明白齐宋说的六亿是从何而来,是夸大了的,但也足够有挑战。
等于一次开了多个案子,一是代表孩子应对家族内部的继承权纠纷,另一个是其父母各自申请恢复监护人资格,最后又是他抚养权的归属。
“千鸿多大?”她问。
“十三岁。
”娄先生回答。
“我女儿也是十三岁。
”她笑,觉得很巧。
娄先生看着她,也许有些意外,转而点头道:“是唐律师向我推荐了你们两个,我才通过王律师约了今天见面,你确实非常合适。
”
唐律师?关澜一怔。
齐宋已在旁边道:“是,我们不久之前才刚跟唐律师的所合作过一个案子的民事部分。
”
关澜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立木所的唐嘉恒。
这一天的见面进行得很顺利,从文家花园出来,齐宋和关澜算是过了初面,可以见真正的委托人了。
娄先生又跟他们约了下一次面谈的时间,是在周末,因为时年十三岁的文千鸿,周一到周五要上学,作业还挺多的。
王乾对关澜的表现也很满意,临别与她握手,说:“我听齐宋讲了你做的几个课题,在政法教书,同时兼职律师,而且还在法律援助中心负责家事法方面的咨询?”
“是,有些不务正业了。
”关澜点头,又兼自嘲,意外大佬竟然对自己的情况这么了解。
王乾却不同意,笑说:“我是从基层法院出来之后才开始执业的,那时候各种律师见得太多了,所以感受挺深的。
要做好法律这一行,必须接触不同类型的案件,甚至总是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像你这样就很好。
不像我们这种圈所的律师,一个个高高在上,奇货可居,分工明确,其实有的只有诉讼的思维,有的又只有商业思维,被自己的专业限制住了。
”
“师父说的就是我吧?只有诉讼思维和商业思维。
”齐宋自嘲,却也自夸。
王乾看看他,说:“你也知道啊?那以后法援那边多去去吧。
”
齐宋笑,点头。
两位大佬各自上车离开,关澜和齐宋也坐进车里。
那一瞬,曾经的某个念头忽又浮上来,齐宋记得自己想过可以带她去见什么人。
其实,王乾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也算是见过了。